我缩在榻上咬动手指头,指甲早被咬得光秃秃。“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我的头都被你弄晕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道:“别想太多,我对女色不感兴趣,你的衣裳被雨淋湿了,我让侍女给你换过了。”
鼻端俄然嗅到了一股辛辣的气味,我不由打了一个清脆的喷嚏,然后身子一个激灵,眼睛便陡地展开了。顷刻那张丰神如玉的面孔便逼仄仄突入了我的眼中,我与他四目相对,固然早对他有过思疑,但此时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捱到下半夜时我就坐不住了,走到门前去拉门,谁知却没扯动,本来是从内里锁上了。
我面上讪讪的,道:“你把我掳来意欲何为?你弑君杀兄,妄图谋反。”
“放心,次郎是我的兄弟,我必然会为他复仇的。”
我掩上了窗,这里环境非常陌生,想必不是皇宫,极有能够是武田泽一的将军府邸。他把我掳来,多数是想操纵我使武田信长屈就。
我有些语塞,身子从榻上坐起,这时被褥从身上滑落,胸前顿感寒凉,我下认识朝胸口看去,顷刻吓坏了,我仅着贴身的亵衣,并且亵衣也较着换过了。
饭菜是很简朴的两样菜,一样是清蒸鱼,一样是青菜,外加一份白米饭。我腹内实在饿得慌,便很快将饭菜全吃了底朝天,末后那侍女便端着空碗碟分开。
半盏茶的风景后我又被关回了本来的房中,武田泽一在房内来回走动,吊挂在墙壁上的烛光被他衣衫带起的风拂得奄奄一息,他的面孔便一会在暗影中,一会又在光亮中,在暗影中的活泼动听,在光亮中的超脱萧洒。
他停了下来,走到窗前鹄立,窗外的夜色就像是不知被谁泼上了墨,雨声潇潇。“我自从记事起便几近每夜都会梦见一个边幅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在梦中我与他说话,可他却老是不睬睬我。我传闻,你在中土见过一小我,和我长相类似,并且还是同一天出世。”
还好窗子能够翻开,我在窗台上面放上一只凳子,然后踩在凳子上翻上窗,不料雨天路滑,我跳下窗子便摔了一跤,衣衿的下摆全都泥泞了。幸亏湿地软,也并未摔疼,我顾不得擦拭泥巴便向走廊上跑去。
他们说的是日出国语,偏我对这日出国语晓得很少,只好凝神聆听,稍稍辩白出几个词。但令我惊奇的是,他们现在议论的倒是我。
此民气机实在深沉可骇,比起武田信长他几近没有缺点,他和萧然是一类人。
“你可真不敷安份,说吧,偷听到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