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就一向逼问他,他自始自终以为我很丢脸,我泄了气,问道:“那你以为天下谁算得上是美女呢,你说一个我听听。”
我伸手折下一枝红梅,不料断端却将手指头刺出了一个小血洞,鲜血淋漓,萧然抓住我的手指头放入唇中吸吮,我不由有些羞怯,萧然为人冷酷无情,极少有如此靠近之举。过了半晌他从唇里取出了我的手指,这时鲜血已经止住了。
这个名字耳熟,我咀嚼了一遍才想起是中书令上官泓的女儿,传闻国色天香,姿容绝世,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上门提亲者踏破了上官泓家的门槛。上官泓目光颇高,以为这些人皆配不上其女,全数拒之门外。
“丢脸,你一向都很丢脸。”他板着脸。
上官愿意踢倒凳子,将茶几上的杯盘扔在空中砸得粉碎,面朝墙壁生闷气,我不由又气又笑,筹算今后有了孩子可不能太娇惯他,不然就像他爹的坏脾气了。
他沉吟了好久,方道:“上官子萱。”
他重重甩开我的手,却敏捷地抓向我的肩膀,顷刻整小我便被他扯离了凳子。“李无尘,你刚才叫着谁?”他咬牙切齿,怒容满面。
萧然解掉了肩上的披风,从剑鞘中拔出宝剑,便在这独君树下翩然舞剑。他的身姿矗立超脱,面若冠玉,舞起剑时身形更显风骚俶傥,容颜俊美无俦,片片洁白的雪花和嫣红的花瓣从树梢上纷繁坠下,此情此景,仿佛不在尘凡中。
我被他吵得头痛欲裂,猛地便将他抓住我的肩膀的手推开了,解开外套一看,肩膀处的皮肤早被他捏红了一大块。
“萧哥哥。”我嚷道。
不料脚下一滑我便颠仆在雪中,冰冷的雪窜进脖颈里冷意浸骨,蓦地我便神识复苏,眼睛便展开了,窗外夜色沉沉,而近前上官愿意尽是森森寒意的面庞映在摇摆不断的烛光中,他眼神中杀气腾腾,怒意炽盛。
萧然的面色这才和缓下来,我又逗他欢畅,可他始终不笑。在梅园里我堆了两个雪人,萧然不肯帮我,只在一旁旁观,我用心将此中一只雪人堆得特别丢脸,并在雪人背后写上他的名字,他也无动于衷。
“好吧,我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想见他,萧哥哥你就不要活力了嘛。”
我吓了一跳,忙道:“你甚么时候返来的?你累了吗?”说着,我便去拉他的手。
萧然莫名其妙地活力了,摔手欲走,我从速拦住他,道:“萧哥哥,我说错甚么话了吗?”
“无聊。”萧然冷冷隧道。
他捏着我的脸颊,顺手从梅树的树枝上折下一小枝梅花,插入我的发髻当中。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笑道:“萧哥哥,我戴花都雅吗?”
仿佛宫女和寺人都晓得我与萧然干系密切,不待叮咛便都悄悄退下,刹时梅园里只剩下我和萧然。“萧哥哥,你看独君着花了,你欢畅吗?”
“刚才睡着了,我不晓得叫了甚么。”
我俄然起了雅兴,在这梅园的雪地当中操琴,即命宫女送来了上古之琴,轻拨琴弦,抚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