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沉寂,屋外,阮娆贴在门边,听着屋里的对话,心头猛跳。
裴璟珩绷了绷唇,沉声叮咛。
“昨日主子赶您走,实在并非出自他本意,那会儿寂无先生正帮他医治,主子他要面子,不想让您看到他衰弱的模样……”
“别出去。”
“表哥,我就想看你一眼……好不好?”阮娆佯装体贴,软声要求。
“爷,表女人气跑了!”
“照你这意义,我如果没送肉羹,他就得饿死了呗?”
“表女人待会儿回府,能再做些肉羹给主子送去?主子他嘴上固然不说,内心总归是欢畅的。说不定这会儿连晚餐都没吃,就等着表女人亲手熬的肉羹呢!”
“主子他出去办案。常常不定时用饭,时候久了,肠胃也就落下病根儿了。部属已经好久没见主子有这么好的胃口了。”
车在门口停下,阮娆气哼哼从车高低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餐过后,月上中天。
“人家豪杰救美,恨不得敲锣打鼓人尽皆知,让美人不得不以身相许,你倒好,死死捂着瞒着,是不想她看到你脆弱不堪的一面吧?”
“师叔这话甚么意义?”
屋里,裴璟珩盘腿而坐,上身赤裸,精干坚固的胸膛起伏不定,后背更是扎满了银针。
“我先前也曾心存疑虑,各式防备。”裴璟珩淡淡道。
苍青气势顿时矮了一截,讪讪解释:
昨日买的那些东西,实际上都是在她备选范围内的供货商,连络府里大家的试用反应,她已经考虑好了真正合作的商家名单。
“哦。”阮娆一脸冷酷。
“为何这么晚才回府?本日你带她究竟去了哪?”
这么一个手腕了得的小娘子,完整不输执掌中馈多年的二夫人啊!
裴璟珩,筹办好咀嚼我的回赠了么?
“如何不让人出去?你为她受了重伤,莫非还怕她晓得?”
鱼既然已中计,天然不消再喂鱼饵了,剩下的,便是收割了。
“我没事,你归去吧。”
于此同时,阮娆已经跑出了好远,规复了普通神采,渐渐走在竹林里。
她再也不消操心吃力的奉迎他了,想晾着就晾着,想冷着就冷着,统统皆看她的表情。
“别动,另有几针没扎完。”
“表哥当真如此绝情吗?”阮娆刹时变了脸,一脸哀怨。
裴璟珩垂下眸,堕入沉默。
他真想替主子捏把汗!
寂无沉吟道:“那女人固然投诚了你,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毕竟是被当作细作养大的,你万事可要留点神,切莫被她迷了心智。”
寂无落下最后一根针,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