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阮娆顿时眼眸闪动,指尖悄悄攥紧了荷包里的小瓷瓶,佯装平静地看向裴璟珩。
她恨极了他。
“裴璟珩你究竟在发甚么疯!”
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被骂发疯,男人冷沉的眸子刹时有火焰被扑灭。
裴璟珩没说话,漆色的眼眸瞧不出喜怒,只要略微短促的呼吸和冷白的下颌泄漏出几分他实在的情感。
少女小兽般的眼眸含着怒与恨色,像是恨不得要咬死他。
茶盏倾倒,帕子被打湿,男人苗条的手指攥紧湿帕俄然朝阮娆脸上擦来,一下又一下,非常用力。
马车不久后在府门外停下。
半晌的死寂后,保护们接二连三的倒下,不是缺了胳膊便是少了腿,惨叫如血腥味一样的浓烈。
她左躲右闪,以手抵挡,怎奈他一只手便悄悄松松将她制住,抿着唇线,眼神淡然,还是不断替她擦脸。
男人俯视她,半张脸沉入暗影,极轻的勾出一抹森寒的嘲笑。
“这话仿佛该裴某问王爷。”
“放开我!”
阮娆无不解气地嘲笑一声:
裴璟珩闷哼一声,高挺的鼻子下方很快有血迹溢出来,被他狠狠擦去,眼神愈发的冷。
似有一把钝刀刺入裴璟珩的胸腔,迟缓地搅动他的呼吸。
阮娆愤怒的一头撞向他的鼻子!
车门一下被关紧,男人矗立苗条的身影随即朝她倾来,乌黑乌眸明显不见一丝情感,却让人无端如芒刺背,喘不上气来。
上官旻淡淡一笑,“子渊,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以兄长自居了。”
上官旻缓缓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昂首直视裴璟珩,目光看似平和,却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暗芒。
上官旻刹时神采发冷,紧紧盯着巷子口,眸子微微眯起。
“我发疯?我看发疯的是你!”
很快,一波保护簇拥围了过来。
“我们大师心知肚明,你底子不是娆娆的表哥,天然也无权干与她的挑选。”
“阮娆,你可真是好样的!”他有些咬牙切齿。
裴璟珩微微侧头,眼角余光冷冷扫向身后的上官旻。
她调侃而笑,眼底全然一片冷意。
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如虎钳普通,握住她的手腕非常用力,痛感刹时袭来。
这一刻,妒忌和不甘几近要将他淹没。
他炙热的呼吸,伤害的眼神,离的极近,几近要灼伤她发红的侧脸。
“你想做甚么?”
“子渊,你这是要硬来了?”上官旻紧追几步,一贯东风温暖的面庞,也染上了几分阴霾。
冷白的指尖一下捏住了少女的下颌,高高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