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仿佛没听出威胁,昂首看过来时,眼中明灭着雀跃的光,声音软糯娇俏。
电光火石之间,裴璟珩纵身一迎,将人抱于怀中。
“大人又生娆娆的气了吗?”少女咬着唇,谨慎翼翼觑着他的神采。
阮娆内心格登一下,从速描补:
“大人还在生我的气么?”轻纱半掩下,少女正一脸怯怯地望着他,眸如幼鹿,楚楚不幸。
想站稳脚根,就得晓得借势。
霞光晚照,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桃绯,玉白小巧的耳垂都泛着红,似娇羞又似无措。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急感在她内心扎根发展,让她莫名感觉有些心慌。
美人隔空盯着她,用口型缓缓吐出两个字,继而诡魅一笑。
帏帽被人一下翻开,落日的光芒扫射过来,刺得她眼睛一眯,出现酸意。
“不、不是,我是真的有些怕,下认识想求得大人的庇护……若没有大人护着我,我在这府里,还不知被人当作个甚么玩意儿呢……”
阮娆微微抬头,头顶的男人鼻梁英挺,下颚流利,现在的表面更显锋利清冷,仿佛正压抑着肝火。
狗男人!她在心中暗骂一声。
即便如此,他还是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迎着府中下人惊诧到失语的神采,走过一道又一道曲廊。
她难为情地垂下眸,眼睫轻颤,语气充满了祈求。
“脚好了?”男人声线清冷,一副早知如此的神采。
“大人不活力了好不好?”
“我、我不是用心骗你的,实在是……这府里的下人,见我穿着寒酸,便心生轻贱。特别是刚才那位领头的婢女,我不过诚恳诚意问她为何没有同旁的丫环那般打扮,她便疾言厉色要给我立端方。我、我……”
裴璟珩面色岿然不动,冷如冰雪:“我眼里不容沙子,这府里更不容心机叵测之人,你可听明白了?”
阮娆从速稳住身形,多亏她手臂还挂在他脖子上,不然真要摔个屁股墩了!
说完,她转转头死死盯着那缠住世子爷的少女,暗恨的攥紧了拳。
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为何会熟谙她?
那两个字说的是木槿!
少女垂下头,泫然若泣。
这、这还是他们阿谁不近女色、人神勿近的世子爷么?
裴璟珩唇线一绷,面色哑忍,“我没活力。”
这下连鹌鹑也装不成了。
等不及春凳抬来了,他抱着人便往府门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一众下人眼睛都要瞪直了,的确思疑本身是在做梦。
四周顿时一片抽气声。
“以是,你借我立威?”男人声音冷酷,黑漆漆的深眸仿佛要洞穿她皮郛下的野心。
她掉了两滴泪,见他不发话,又偷偷抬眼觑他,刚对上他的视野,却又吓得一颤,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才好,漾着水的眸子盛满慌乱。
像只不安的麋鹿,畏缩着猎人的视野。
她的目光不由得跟随两人背影而去,却见那戴着帏帽的少女,一样缓缓转过甚来看她。
没、没看错吧?
被她这么一提示,裴璟珩这才想起他们身处府门外,众目睽睽,车来人往,四周八方的视野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裴璟珩顿时神采一冷,低声警告:
“罢休。”
自始至终她都没亮明身份,为何阿谁狐媚子会晓得她的名字!
木槿!
荏弱无骨的手臂顺势攀上他的脖颈,藤蔓普通地缠了上来。
裴家大要上家风清正,私底下的阴私争斗也并不比别家的少,不过是装点承平罢了。
轻风翻开半幅面纱,暴露半张怨气幽幽的美人面。
裴璟珩在裴家,不但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更是一言九鼎的将来家主,只要借好他这股东风,她就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说完便要将她扔地上。
“大人骗我。”她委委曲屈的撇撇嘴,手臂缠得更紧了,“大人都很多天不睬我了,连看都不看我,必然还在生那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