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驰驱数日的裴璟珩一行人也不例外。
但,也正因为这个,才会碍了或人的眼。
“兵戈未动,檄文先行。将这个拓印数万份,趁月黑风高洒到大街冷巷,不管上官旻相对边关和裴家做甚么,如何堵住悠悠众口也够拖他一阵了!比及未来世子率兵杀回,也算是师出驰名。”
“即便没有直接证据,流言之势一样不成小觑。偶然候,真假难辨的丑闻,更轻易让人信赖。”阮娆幽冷一笑。
“内官田氏,乃其生父,送孕妻入宫,欲效仿吕公。先皇大渐之时,田氏侍疾禁中,遂为枭獍,便行鸩毒,扶子上位,祸深于莒仆,衅酷于商臣,六合难容,人神嗟愤!”
“他必定不是未卜先知,而是早就笃定……他必然是提早暗害好了!”
阮孝廉,我倒要看看,你那野心勃勃的亲儿子为了辟谣,会不会拿你祭旗!
裴深忿忿不平的嘟哝,“就晓得训人。嘁!”
“好……好样的,比你二叔我年青时,强多了……”
“夫君!”
“真正的田公公已经被做成了人皮面具,现在顶替他的,是阮孝廉。”
“鸠占鹊巢也就罢了,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与虎谋皮,拿一城百姓献祭!”
等着吧,这是你的报应!
特别是背着人的阿谁,冷冽,刚毅,目光如夜隼般锋利,武功更是如臻化境,身后跟着一群一样冷冽的玄衣侍卫,所过之处,人鬼勿近。
“未卜先知……”阮娆一下就抓住了蹊跷之处,皱眉细品。
“父亲!”
阮娆摇点头,“不是流言流言,这些都是究竟,我是亲耳听到的。”
……
还好,没有发热。
“甚么时候了?”阮娆捂着心口平复喘气。
苍青接着烛光看完,不由点头奖饰,“少夫人好文采!猜想明日街头巷尾,流言流言会愈演愈烈了。”
阮娆点头,“这件事我没有奉告他,就是怕他一时打动去找甚么证据,他在上官旻眼皮子底下当差已经很伤害了,如果再有甚么行动,必然会被发明的。我不能置他的安危于不顾。”
本来是个梦。
“凡是你常日勤些练功,也不至于弄成这副德行。还从速去上药?”
“苍青可有返来?”
“不管他之前打着甚么算盘,这个头足以让他闭嘴了。”
苍青点头,“恰是如此。若能有证据证明上官旻并非上官血脉,夜枭门便可派人杀了他,主子也能早日返来团聚……现在三公子在宫里,少夫人何不托他找出证据?”
阮娆一口气写完,出门交给苍青。
裴璟珩将浑丹的头扔给部下。
满是男人的府邸,鼾声此起彼伏,震天响。
嘟哝归嘟哝,但他还是拖着伤痕累累的步子跟了上去。
新上任的浑丹可汗刚一死,柔然人群龙无首,各部落小头子立即又各自打起了算盘,明争暗斗起了内哄,抢着撤兵了。
苍青默了默,“少夫人考虑全面。”
她回身走到外间,十七听到动静,赶紧起家扑灭了烛火,“少夫人,要起夜么?”
危急消弭。
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偷偷从院墙翻了出去,相互打了手势,举着刀分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