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再找你费事了。”裴璟珩淡淡道。
月光浸得她眸光一片柔嫩,落空赤色的惨白不但没有减弱她的貌美,反倒显得她墨发如染、瞳人黑亮,这般泪光点点的看着人,美好脆弱,令民气服。
“昨日的事,大人还没给我个说法呢?”
“昨日车厢里,我要大人承诺我,不再禁止我究查幕后真凶。成果大人却用了卑鄙手腕,让那地痞改了供词,将幕后主使的那条线索完整掐断。大人,您这不是欺负人么?”
微凉的指尖点在他唇上,少女轻柔一笑,略带对劲地威胁:
“抓贼,路过。”男人转转头,声音冷沉。
情爱于浅显男人来讲是蜜糖,于他们这些人倒是刮骨钢刀,一旦沾上,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那你想如何样。”
她乘胜追击,顺势环住了他劲窄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奉迎的悄悄蹭了蹭,像小猫撒娇一样。
“啊?有贼?”她佯装惊骇,一下子绕到他身前,扑进他怀里。
男人语气森然阴冷。
不晓得是月光太缠绵,还是夜色太寥寂,阮娆俄然感觉,面前的男人全然没了常日里那凌厉的寒气,仿佛坚冰熔化了棱角。
面前这个女人,是毒,是引诱,是冬眠在他身边的天国!
究竟是她体例用错了,还是没能掌控好标准,让他生出了鉴戒?
少女媚眼如丝,樱唇轻启,与他呼吸相闻,说不出的荏弱勾人。
而他,绝对不能重蹈复辙。
胸口顿时传来一阵酥麻的痒,裴璟珩刹时浑身紧绷,一把将她纤细的手臂扯开,无声摆脱。
阮娆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义,“大人是已经做了甚么吗?”
少女不依不饶,声音又嗔又娇。
气死她了,竟然动手这么狠!真恨不得现在就让他三刀六个洞!
少女的声音软糯如粘牙的蜜糖,目光更是大胆痴缠,直勾勾的朝他望过来。
男人声音降落的号令道。
“竟然呆了这么久……真是个令人愉悦的好动静呢。”
“……怪不得这些年他躲了起来,本来是被女色掏空了内力,成了一个废人,哈哈哈哈……”
裴璟珩默了一瞬,生硬的问道。
她抬头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阮娆猝不及防被狠狠推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疼得她眼泪涌出,弯下了腰。
缠绵旖旎的含混,让周遭的氛围都变得黏稠炎热。
“早晨记得关好门窗,下次,你就不必然会有这么荣幸了。”
脑海中却俄然闪过夜幽那张笑容放肆的脸,如一道闪电俄然划破沉寂夜空:
端庄不过一息,她踮脚凑得极近,身上那股缠人的劲儿又来了。
“我等着你步老东西的后尘,师弟。”
这狗男人当真难以捉摸!
心底有甚么在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
裴璟珩蹙起眉,“我需求给你甚么说法?”
那些方才在他眸中熔化的东西,再次结成了坚冰,不,乃至是更冷,更可骇的东西——
阮娆愣了一瞬,眸中又惊又怒。
男人邪笑着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呼啦啦飞走了。
她愤恨昂首,却见他已跃上窗台。
“大人这是放心不下我,以是顺道来看看我么?”
车厢里的经历,梦里的场景,与面前之人重合在一起。
“闹够了没有?放开。”
“我想要的,天然是能自在出入清思筑,无时无刻能够见到大人,陪在大人身边。”
男人眼里的冰垂垂化开了,逐步融成了夜色下的湖,微微出现了波澜。
远处假山的裂缝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窗,直到看到裴璟珩拜别,俄然出现阴翳笑意。
“来都来了,不说话也不睬人。大人到底是来做甚么的呀——”
“我怕那幕后之人会再次对我倒霉。我想要大人去震慑她一下,让她不要再对我打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