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位就是世子爷。在都城只要报他的名号,就没人敢找你的茬。若此后碰到难事,尽管拿着这个去敲国公府的门便是,他收了你的贡献,天然要承你的情。”阮娆低声跟富商叮嘱。
这昙花,对她大有效处!
裴璟珩,你当真觉得我是走投无路才投奔了你?
“我这里另有一坛酒。女人既喜好,不如一同对月痛饮?”
少年青轻一笑,毫不在乎。
阮娆一下子诧异了,不由倾身靠近。
矗立清隽的男人踏月而来,面如冷玉,眉如墨染,一副目下无尘的冷冽模样。
她可不想把本身的绝活流暴露去。
“酒?”少年不解地缓缓眨了下眼。
一炷香后。
身后少年俄然出声挽留。
“呵呵。”阮娆媚眼轻斜,睨了他一眼。
“我出趟门,你若还想一同回京,便诚恳呆着,别乱跑。”
“咚!”她脑袋一歪,趴在石桌上。
“行吧,归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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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翻开,一股清冽酒香四溢。
少年青轻一笑,“世子只是脾气疏冷不爱笑,并非真的冷血无情。”
用过晚餐,阮娆百无聊赖,倚着窗户朝下望。
“我同世子一贯是兵分两路。”
“没想到,毫无眉目的乌糟线团,线头竟在一个细作手里。”
少年回身,蓦地一笑。
面前这个假皇子,身形倒是比阿谁真皇子要矗立英朗些,也比他健谈。
仿佛除了骂两句裴璟珩冷血无情无私傲慢以外,也没别的了。
月华初上,夜风微拂,送来阵阵沁民气脾的暗香。
若说方才惊鸿一瞥是副月下美人图,那现在美人便已从画上走下来,灵动敬爱,活色生香。
真是妙手腕,本来百十两的东西,被她翻了二十倍。
阮娆反唇相讥,转头看去。
假三皇子怔了下,继而悄悄一笑,目中光波活动若星。
“子渊,你这一行可顺利?”他起家拍了拍裴璟珩的肩膀,神态热络。
楼梯上,阮娆提着裙摆,正袅袅婷婷往上走,昂首间,劈面就看到裴璟珩正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她。
樱唇靠近他的耳畔,潮湿的吐息暗香如兰。
“若我的东西再流落外人手里,便送你返梢魂窟挣银子把东西赎返来,你可记着了?”
喝醉酒的少女醉眼迷蒙,媚态横生,上翘的猫儿眼撇来一眼,似嗔似怨,反而有股撒娇的意味。
阮娆迷惑。
未几时,一坛醉浮生便递到阮娆手边。
月光下,锦服少年修竹普通立着,端倪清雅,神采温和,有股温润谦恭的书卷气。
“马上传动静,让各处持续探查——用我们的人。”
裴璟珩的神采刹时结了冰。
少年并没有动,只是转头看了一眼。
“方才她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阮娆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劲,俄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酒醒了。
“那位就是世子爷?”富商不明以是,奉迎地看过来。
“醉了……我大抵是真醉了……”阮娆喃喃自语,“我竟然看到裴璟珩那张棺材脸了……”
“爷,您刚才那套茶具,仿佛被阿娆女人卖给了隔壁的茶商。”
苍青点头,“是。”
裴璟珩转头冷睨,只见一双乌灵滑头的猫儿眼一样睨着他,翘着眼尾,媚态横生。
说话间,她已伸出纤纤玉指去戳他。
说完,便将整朵昙花谨慎翼翼地浸入酒中。
“你来得恰好,快去帮我找一坛酒来。”
她觉得本身充足小声了,哪晓得这话被裴璟珩听得一清二楚。
她朝他挥动动手中的一叠银票,挑眉而笑。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阮娆并未转头,径直接过。
她二话不说,上前便要去摘下。
窗户下是处小花圃,现在正值花期,姹紫嫣红,好不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