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好不轻易稳住托盘,闻言,阴沉森地盯着他,差点就想撂盘子拿菜刀戳到那人的脸上去。妈的,几乎就被这家伙暗害胜利,幸亏跟孙宾学了一身工夫,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不然,这一个时候的工夫就全白搭了。白晋火气上来干脆将这家伙踢倒,他的行动快且巧,加上大部分庖人都专注于手上的事情,几近没人发明白晋的小行动,只瞥见白晋踉跄了一下,然后反而是庖人跌倒在地上。
方兴重新坐了下来,扫了一眼脸上波澜不惊的白晋,算了,临时试一口吧。
方兴本想拂袖分开,但瞧见案上的饭菜却愣了一愣。
现在听方兴这么一问,白晋愣了一下,微微一笑道:“而后仍有甘旨,诸君尽可咀嚼。”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倒是,精制的大米售价太高,白晋不能多买。如果用黍米,则会少了几分味道,卤肉与白米饭才最配,用市道上的黍米,口感会有些粗糙,绝没有米饭那般香滑。是以,白晋咬咬牙也要买了一些。此次煮了大抵有六人份,剩下的白晋筹办想打包归去给张仪他们尝尝。
“这小子给我留下了。”
庖人罍本来想让奴婢直接将白晋的卤肉饭直接撤下去,但眼角的余光扫到方兴重新坐下后,他按下了奴婢正欲端起陶碗的手。
“真是他暗害于我!”听到旁人所言,庖人脸上涨成了猪肝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就要伸手来抓白晋,“小子,你休想走!”
公然是粗人,甚么都吃得下。另一名作为评委的门客撇了撇嘴。这玩意儿不就是醢酱拌饭么?是了,这些乡野粗人能够连醢酱都没见过吧?
门客和庖人罍齐齐看向案上的卤肉饭。仿佛越看越好吃了?
旁人听了皆点点头,是了,这小子瘦肥大小的,要绊倒一大人委实不轻易,那人定是不谨慎跌倒胡乱指责旁人,这小子看上去好欺负就赖上了。
只见光亮晶莹的白米饭上乌亮诱人的卤肉,肥、瘦、皮皆具,颤巍巍地卧在饭尖上,香浓的卤汁缓缓而下,缓缓沁入米饭当中。中间焯到得当好处的葵菜也浇上了一层卤汁,翠嫩嫩的显得更加可儿。剖开的卤蛋也暴露了其甘旨的内涵。颠末两样配菜的不经意装点,一碗看起来有些沉闷的卤肉饭顿时变得新鲜起来。
不过还是有几个明白人。庖虎一向存眷着白晋且在前面看得比较清楚。他惊奇于白晋的应变之快和狠辣,如果成人,这一脚下去那庖人的脚定会折了岂会跌倒这么简朴。
但面对那庖人的指责,不知这小子该如何应对?
“诸君,慢用。”在方兴心不在焉之际,陶器轻叩在几案上的声音把他的目光拉了返来。
白晋早已经防着他,在庖人挣扎起家欲扑之时,向后速退几步,退出膳房,对门口守着的剑客道:“有人肇事,请君速去之!”
庖人咬牙切齿忍痛向白晋扑去。若被他扑倒,白晋就算不颠仆,端着的卤肉饭也会散落一地。
“吾一蜉蝣之躯,怎能撼动君巍峨之身?且我与君并无仇怨,为何暗害于君?”白晋脸上透暴露迷惑不解的神采,内心却道,那一脚还是踩轻了。
哐当!
说罢,方兴深深瞥了白晋一眼,拂袖而去,娘的,刚被撩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就被泼了盆冷水,真折磨人。不过只要留下了人,还愁今后吃不到?
“算了,你自个儿跌倒就别怨怪旁人,跟一小孩计算,不怕丢脸?”中间的庖人起哄道。
方兴暴露了本日第一个对劲的笑容,暖和地对着面前的少年道:“可另有饭食?”
“谨慎!”庖虎打了个激灵仓猝提示,这小子心眼不是挺多的么?如何就这么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