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内心已在思疑是姜衡的手笔。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叮咛道：“即便存货充沛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再去昔日给我们供红花的商户那儿问问，看他们收来的红花如何样。”
无怪余掌柜谨慎。俗话说同业是朋友，芳菲苑和香远居这两大劲敌，固然各自都派了人紧盯着对方的动静，对方的店主、掌柜、匠人、伴计等都各自了若指掌，可余、邱两位，倒还真没正儿八经见过面。
过了几日，余掌柜又来送帐本。瑜楚当着面先随便翻了翻，顿觉奇特：“如何这几日，腮红的销量竟上去了那么多？”又看看其他种类，却都普通。
瑜楚听了，忙问：“那我们家收的红花呢？质量如何样？”无怪瑜楚担忧，在统统的扮装品原猜中，红花是用处最遍及的，从腮红、眼影到妆前乳、高光都少不了，真的质量出题目的话，芳菲苑也要受连累。
稍晚的时候，姜衡的复书到了，可内里只说了统统尽在把握，让瑜楚不要担忧，再没有别的。
余掌柜也来回了话，说探听清楚了，不知是甚么启事，现在满都城都找不到焉支山产的红花，能买到的都是从南边出去的。
接下来的几日都风平浪静，瑜楚又被莫氏抓去理嫁奁、学掌家，忙的团团转，归正插不上手，也就把香远居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瑜楚到底没有磨过姜衡，固然劝了一起，最后只得叮咛姜衡行事隐蔽些，别让惠嫔瞧出马脚来。
余掌柜心知本日的拜访必有原因，可对方不提，她也装不知情，便谦善道：“邱掌柜说那里话，香远居是都城第一大的脂粉铺子，您每天经手的事情，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如何敢劳您顾虑呢？”
棠梨见瑜楚气鼓鼓的，心下打动，顾不得羞怯：“女人莫急，奴婢固然不敷机警，也不是没成算。奴婢去了石家，说不得是要过一阵子苦日子，可奴婢信赖，这日子只会超出越好。石江有技术，又有女人肯用他，跟定了芳菲苑，将来定有出息。奴婢也跟着女人学了一手扮装的技术，将来女人若不嫌弃，也能在芳菲苑干活。只要我们两个同心合力，有甚么难关是过不去的呢？”
余掌柜答道：“女人莫要焦急，我已经同石徒弟一起盘点了我们库房的红花，充足再用三四个月。比及用尽的时候，新的红花又该下来了，到时候总能找到优良的货源。”
余掌柜睁大了眼睛，仿佛非常吃惊：“邱掌柜这话是何意？我竟然听不懂。前一阵子香远居推出的彩妆盘在京中出了好大的风头，真真的人手一盘，如何会说出撑不下去如许的话呢？”
呃，瑜楚被棠梨的实心眼打败了，干脆直接问道：“棠梨，你固然是家生子，可打小就被选到了我身边，实在也没吃过甚么苦，对吧？石家那样的前提，等你去了，会不会，会不会・・・・・・・”
余掌柜本觉得是瑜楚动的手脚，是对前一阵子丢画稿的反击，现在却见她也是一脸苍茫，更觉奇特：“我让人去探听了，仿佛是说香远居比来收的红花质量不大好，以是制成的胭脂也不如畴前。要提及来，似香远居如许的大铺子，又开了这很多年，该有稳定的货源才对，如何会在质料上出这么大的忽略呢？”
棠梨诚恳点头：“去过几次。女人问这个做甚么？”
瑜楚轻点头：“我想起来了，入冬前石徒弟曾经说过，过了花季，再收来的红花饼子就又贵又不能包管质量，以是我们屯了很多。香远居开了那么多年，他家的店主和掌柜莫非连这个事理都不晓得？”
“为甚么？”姜衡扳着瑜楚的肩膀，让她面对本身，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