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不肯放手，不过也没再说甚么含混的话，转而端庄道：“我们院子里空房间多，本来也没人管，你带来的人还没定住处，随便安排就是了。我的书房中间有个小一些的屋子，正朝阳，夏季里和缓，给你用正合适。你看要不要安插成小书房，或是其他的甚么。”
姜衡瞥了瑜楚一眼，低声道：“你瞧出来了？圣上固然很信赖祖父，可侯爷的性子绵软，又没有甚么主意，和祖父一点也不像，圣上待他就普通。别的嘛，”
瑜楚笑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喘着气说道：“你比源哥儿还坏！”
第二日一早，瑜楚就被姜衡从床上挖了起来，迷含混糊梳洗了，又随便塞了几口饭，就跟着姜衡上了进宫的马车。
因为第二日要回门，瑜楚本想再领着丫头盘点一遍要带归去的礼品，只是没过一柱香的工夫，就被姜衡抓了归去，说要早点睡，明日还要先进宫谢恩。
瑜楚撒娇道：“我又不考状元，要那么多书房做甚么？”
见石江还要说甚么，瑜楚又抢着开口：“本日先不说欣姐儿，我有其他事同你俩说。”
瑜楚的脸轰一下红透了，推着姜衡的肩膀低声道：“放我下去。”
出了宫，瑜楚悄声问姜衡：“为甚么我感觉圣上对你很亲热，对侯爷倒是平常？不是说当初圣上得以秉承大统，老侯爷立了大功吗？”何况在隆庆帝心中，姜衡的外祖父但是犯了大错的，为甚么没有一点恨乌及乌的意义呢？
顿了顿，似有些踌躇，才说道：“拾萤本来的未婚夫也是我的侍卫，在大同时归天了。此次回京后，我找到拾萤，见她过的不好，就把她带回了府。她并没有签身契，只是出来干活挣钱奉侍公婆。你别把她当普通的下人就成。”
怪不得向来不消丫头的姜衡竟然赶在结婚前弄了个丫头出去，看模样，拾萤未婚夫的死恐怕不简朴。不过看姜衡不肯多说，瑜楚也就没有再问，只是灵巧地点点头。
车上，哈欠连天的瑜楚瞄了眼空荡荡的街巷，随口问道：“我们去那么早，也不晓得圣上起床了没。”
这件事瑜楚出嫁前就一向在揣摩了，直到比来心中才大抵有了章程。又收罗了姜衡的定见，这日便将余掌柜同石江叫到一起，共同商讨。
等马车到了华府，莫庄莫庭并张氏等都在丛桂轩等着。瑜楚两个赶着去见了华老太太，就回到丛桂轩热热烈闹地用饭。
姜衡怕她摔着，又把她捞回了怀里，眼睛里闪着光，咬着耳朵说道：“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姜衡道：“源哥儿早一个月就搬去前院了，他自有侍卫奉侍，不消管他。不过我们现在既然开伙了，我让他也返来用饭，你筹办着他的饭就是了。”
姜衡的手悄悄扣着马车的壁板：“比来一阵子，我总感觉圣上对我仿佛过份的宽大，我猜他对腾冲那件事也起了狐疑，只是不肯穷究，不想承认之前做错了。”
“欣姐儿还说，等忙过了这几天，要去侯府给女人叩首呢。”石江笑道。
有了前次的经历，张氏便拘着莫庄不让他多喝酒，只让莫许和莫诚陪着姜衡喝几杯。不料莫庄想到此次都城之行，顺顺利利地替莫庭下了聘礼，又眼瞧着瑜楚与姜衡情投意合，顺带着小儿子还能进太学读书，心中欢畅，也不消人劝，本身就左一杯右一杯的吃了起来。
一是借着莫庄进京送嫁奁的机遇，将姜衡收的红花都运了过来，对外只说是跟着莫庄的船从扬州过来的。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谁也没有起疑。有了红花，一向靠着粉底液左支右绌的石江终究能喘口气，开端制作其他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