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捧雪喜不自禁,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柯大人已同意了二舅爷的求亲,大舅爷现接着了二舅爷,正往回走,先差了远山返来讲一声,请夫人和女人放心。”
莫氏听了,喜极而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哎,你掐我做甚么?”
柯敏咳了几声,垂怜地摸摸柯皎皎的头发,温言道:“你和莫兄两人把爹爹气成那样,爹爹不舍得动你,可不是只能拿他出气?你放心,爹爹有分寸的,过未几时就会让人去请了。”
柯皎皎咬牙,非常心疼地想着莫庭必然又饿又冷,既然不能找母亲说项,那就找哥哥好了!他必然有体例!
郭源误打误撞猜到了姜衡的心机,本身却不知,见姜衡不睬他,干脆光亮正大地把姜衡的碗端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嗐,哥,你每天对着西泠的冰块脸,不感觉冷吗?不过夏天倒是不错,消暑利器。”郭源说完,自顾自笑的前仰后合。
夜里虽下了大雪,两人还是照着常日在院中活动筋骨。只是姜衡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只和郭源拆了几招,就被夺了兵刅,干脆不练了,回屋吃早餐。
姜衡懒得理他,放松下来才发觉饿了,见满桌饭菜已被郭源吃了多数,忙风卷残云地埋头吃起来。
柯敏自打那天劝柯沐回了高家的求亲后就病倒了。开初是咳嗽,厥后又染上风寒,也吃不下东西,垂垂地竟有些起不了床的架式。
“他都站了三个时候了!花厅又那么冷,冻坏了如何办?咱俩不是说好了,莫家小子来求亲的话,稍稍难堪一番也就是了,你如何把他扔花厅挨饿受冻的?现在又下雪了。我就说,刚敏哥儿来讨情,就该让他出去。”
“都说女生外向,本来我还不信,明天可算信了。”柯敏打趣道。
“谁都像你话多!”姜衡表情大好,白了一眼郭源,对西泠道:“你也守了一夜了,本日无需当值,好好歇一歇。”
“老爷,外头下雪了!”
姜衡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白眼,不吭声。
不过这么一来,外头的人倒能将他看的一清二楚。
柯夫人忍不住又掐了夫君一把:“那是你半子!如果冻出个好歹,刻苦的还不是皎皎!你不去说,我去!”说着,一扭身就要往外走。
姜衡没有反应,郭源咧嘴偷笑,又捞了一个,正吃的欢畅,啪的一声,一个汤圆飞了过来,正贴在他眉间。
正在阁房睡觉的璋哥儿被吵醒了,跌跌撞撞跑出来,懵懂问道:“小娘舅要和柯姐姐结婚了吗?”
说是安息,实在也睡不着,只是已到了宵禁时候,最早也得明日凌晨才气有答复,只好胡乱洗漱了,躺在床上干瞪眼。
“压根就没睡。”莫氏眼底带着一片鸦青,有气有力地答道。
“他不是会工夫吗,也就饿冻这几个时候,怕甚么。”
又等了半晌,忽听外头响起短促地脚步声,踩在雪上格外的清脆。瑜楚猛地起家,翻开帘子,无妨和捧雪撞到一处,两人一起跌落地上。
西泠低头称是,见没其他叮咛,又轻巧地退了出去,却始终没答复郭源的问话。
“下雪就下雪,你推我做甚么?”柯沐另有些含混,含糊问道。
花厅里,莫庭又冷又饿,等的太久了,连时候也不晓得。昂首看了看,见天上乌云密布,连点星光都没有,只怕是要下雨。莫庭心中蓦地冒出“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几个字来,随即点头苦笑,这天上落下个媳妇儿想接住,可不比降大任简朴啊。
柯府里,柯沐正裹着被子睡得苦涩,却感觉被人推了两下,勉强展开眼,瞥见柯夫人焦心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