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谊只好叹了口气,道:“明日且看着吧。”又问姜衡:“圣上待你如何?”
一席话说的姜谓面红耳赤,心中不住地骂郭源装模作样,既然已经推了不要别的的赔偿,如何又转头向姜谊告状?又怪姜衡,定是他在背面煽风燃烧,姐姐才揪着嫁奁一事不放。
吴氏被这句话堵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了半天,竟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吴氏才敢借着吴贵妃的力,向姜衡脱手。只可惜姜谊带走姜衡防的就是这一招,大同又是姜谊郭忠伉俪的地盘,三年中吴氏往大同连派了好几波人,却都是无功而返。
姜谊点头:“当年你祖父慧眼识珠,几个皇子虽都着意拉拢,他白叟家却只一心帮衬当时髦不出挑的圣上。这份交谊是双刃剑,圣上肯挂念,那是很好,可你也要万事把稳,圣上千秋正盛,不成让他瞧出你又有了甚么心机。特别是还掺着萧老将军的事。唉,也不知我让你俩返来,这一步走的是对是错。”
吴氏本来也没敢动心。她一个小小庶女,即便是嫁到侯府做填房,嫡母也只给备了不到一千两的嫁奁。至于萧戎嫁独女的气度,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夜深人静,吴氏躺在打着鼾的姜谓身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厥后萧戎出了事,老侯爷也到了大限,田产铺子当然是交还到了姜衡手里,可他要随姜谊去大同,那些锁在侯府里的金银金饰,家俱摆件便落到了吴氏手里。
可她也晓得,这些嫁奁,莫说她本身,就是姜谓也不能动。且姜谓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向来不把银子放心上。萧氏的嫁奁,于他来讲与一堆顽石无异,从没想过要拿来花用。
吴氏拉了拉姜谓的袖子,想退一步说话。姜谊瞥见了,凉凉道:“事关萧氏的嫁奁,有甚么话是你吴氏能说,衡哥儿却不能听的?就在这儿说吧。”
姜谊忧心忡忡,却不知再说甚么好,目睹着天也晚了,便打发两人各自归去,明日再往和光堂说结婚的事。
当都当了,送也送了,现在俄然跑返来一个姜谊,且拿着萧氏的嫁奁票据,这可如何是好?
吴氏自嫁到侯府,同倔强清冷的萧氏截然分歧,一向小意和顺地奉侍姜谓,几年下来,早让姜谓忘了嫡宗子还在大同,只记得姜洐姜佩姗这一对乖后代。
姜谓急的一头汗,转目睹姜衡正站一边冷眼看着,指着他骂了起来:“都是你这个不孝子,闹出这么些事来!”
“有祖父的情分在,圣上非常关照。”
姜谓又羞又恼,气冲冲向吴氏道:“快把库房翻开给他们看!”
没想到吴氏却动也不动,只乞助地看着本身,满脸惶恐,姜谓顿觉不妙,可姜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没出处的一阵心虚,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我?”
姜谊冷哼了一声:“这话说出来,我是不敢信的。旁的不说,就我那小汤山上的庄子,如何转眼就被你们送出去了?我的嫁奁你们都敢动,萧氏去了那么些年,谁知她的嫁奁还齐备不齐备。”
可渐渐日子久了,眼看着本身的儿子越长越大,样样都不比别人差,凭甚么就得眼睁睁看着姜衡这个罪人以后占着世子之位不罢休?他凡是有点耻辱之心,就该拱手把世子位让出来才是!
姜谊见姜衡冷然,有些心疼:“都怪我考虑不周,把你带走了那么久,才让你和你父亲闹那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