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九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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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庄丁在高处瞥见了宛延而上的牛车,向身边的主子禀报。主子等得虽不久,却心生烦燥不耐,嘿嘿一笑,挥着宽袖,踏着木屐便进了县公署。

刘浓轻声而应,把门口两侧差役掠了一眼,暗吸一口气,撩起袍角下摆,举头挺胸,正视不斜,跟着领头差役跨入门中。他和刘訚早已定计,如果那张恺之弟与人窜通欲强行不轨,无计可施之时,便由刘訚持卫玠名刺而入。

县丞与府君虽说只是一品之差,但这朱府君朱焘出自江东朱氏,是本地的顶级门阀世家,年刚及冠便是他的顶头下属,这还只是别人跑到这石头城来,练手攒资格。而他固然也姓张,可和那江东顶阀张氏,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在晋时,士族欲制庶族豪门,不过翻掌之间尔。

辩难、清谈!

刘浓冷冷一笑,负手而立。

朱府君眉头轻皱,仿佛正在想,刚才说到哪儿了。沉吟细思,却怎生也想不起来,心中更怒,把那县丞一撇,颤颤危危的怂包样儿,果然是个德行势孤的。再一看刘浓,但见他站在堂中,受世人环围捭阖而视,却不卑不亢,沉寂风雅,轻风拂过葛袍,引得袍角如徐而展。

“据本县丞所知……”

刘浓一声大喝,踏前三步,向来拿他的两个差役中穿身而过,指着那县丞喝道:“敢问县丞,前后不过个半时候,事发如此俄然,你既不是主薄,也不是典史,如何便知刘浓并非士族后辈?莫非,你事前便将刘某内幕查过?刘某如果流民,稠浊于芒,不过沧海一粟,竟蒙县丞如此看顾。莫非,县丞与我有旧?既不是有旧,那刘某倒想问问县丞,此翻意欲何为?莫非,意欲与小人一起谋我年幼无知乎……”

一语之失,便溃之千里。

刘浓朝着县丞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士族后辈,上不跪大人,下不倾百姓。只跪六合与父母,县丞何惊?”

总算把你引出来了!

“石头城!”

张芳沉声而喝,摸着光凸凸的下巴,漫声说道:“既是流民,见了本县丞为何不跪?且又冒充士族罪上加罪,小小孩童便如此胆小妄为,纵仆行凶伤人致命。年虽幼小,但法不容情,临时收监。徐节安在?”

“你在此安待。”刘浓没有表情去细观孙权的真迹,叮咛着刘訚,言语低缓,朝着他又悄悄的点了点头。

“妙哉!”

正阳之光,披在那以坚石垒就的军事要塞四方,浑似为其渡了一层金。一辆牛车蹄它而来,守门的城卫上前欲拦,车后的差役反倒几个快步,拉住那城卫一阵低语。车上的车夫淡然一笑,举手扬鞭,牛车再度启行。

县丞张芳喝道:“为何不跪?”

“把人带出去!”

“诺!”

刘浓按膝而起,直直的站起家子,抖了抖衣袍,正了正青冠,缓声说道:“县丞为何只凭一面之辞,便肯定刘浓不是士族?”

宽服男人微微惊诧,他行至堂口,已将这孩童看得清楚,果然是一个七八岁的稚龄小童。不但心机敏捷,竟还熟通论语。固然这论语,是士族和豪门后辈,在初习之时便会必修的功课。但他这两句,别离出自《论语-里仁》、《论语-子路》,奇妙的融在一起,正合此时之景,恰好的勾画出了一个德行有亏,而尸服居位之人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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