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悄悄行至刘浓身后,跪在苇席中,伸手替他悄悄捏着双肩。软玉温香俏袭来,肩上非麻似酥,妙不成言。刘浓微微一笑,本日已然练字一个时候,干脆闭目养神,突听碎湖的声音由远而近,遂展开双眼。碎湖蓦地一愣,随后脚步加快,行至近前,笑道:“小郎君,初茶刚晒好,要不要煮一壶?”
“恰是!”
阿姐,你这亦太作伪了,你怎会不知此乃何地!
碎湖逐着刘浓渐去的背影,回眸一眼,柳眉轻挑轻挑;绿萝不甘势弱,软软的从地上撑起来,浅浅一笑,微微一个万福,竟回身去了。
刘浓更奇,朝着罗环与来福点头表示。待二人拜别后,那人再摆布一看,见确已无人,方才低声道:“刘郎君,我家小娘子来了,就在庄外!”
刘浓蓦地顿住,紧皱着眉、俯逐着片片乱红飞绕,久久不成言语。再回顾时,那丛大紫已渐渐的往山下飘去,紫蔻抓着裙角,浅露着青丝履。
碧潭浮柳影,白鹅泛莲波。
“谁?”
顾淳眼尖,撇见了这一幕,嘴巴翘得老高,心道:还说不是用心来见他的,知,知了么?哼!
微凉!
行至风亭时,顾荟蔚漫眼而观,但见六角朱亭孤悬于潭,潭中游鱼来往,非是抚玩鱼种,竟是条条硕长乌黑鲈鱼。再细辩亭中,见得琴台,浅声问道:“刘郎君但是常于此处鸣琴、垂钓?”
碎湖稍稍皱眉,正欲说话,却见刘浓按膝起家,笑道:“碎湖,你捡些新茶,稍后几日,我要带至陆氏庄园!嗯,再备些头酒!”
许是羞怯!
刘浓一眼望去,脚下不由得放缓;但见一蔟晚桃放得正艳,衬着卓约如妖、绛紫深衣女郎;她极喜紫色,深衣更多两卷,由下环抱而上,寥寥直至肩。未作巾帼髻,一束紫兰将满头乌雪俏俏而垒,半在脑后,半在额间,梅花步摇斜斜一贯,作凤髻。前翻未曾细心看得,现在花映着人,更增色;肤若白雪却暖,眉似远山含黛,最是那点朱唇,稍薄,可又凭添更多味道。
顾荟蔚头亦不回的说着,提着裙角避过一处落花成堆之所,不忍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