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艳阳高照。
“别过。”
庾冰瞠目结舌,乌毛麈也挥不起来了,软在怀中。
袁耽不疑有它,转念想起桓温,叹道:“瞻箦与元子之事……”
这时,有一人递完荐书仓促而出,闻声了他们的话,大声回道。二人侧首打量,只见来人身材高瘦,视线极重,一眼看去,仅余一条缝。
“哈哈……”
褚裒瞅了瞅公署外的人群,皱眉道:“瞻箦,莫若晚些再来?”
听得此言,褚裒细细一思,点头道:“然也,此人言中成心,或置本末之间,如果如此,一言难尽。”转念间似想起甚,一拍额角,笑道:“几乎因事误时,尚得陪瞻箦去见过陆大中正!”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浓,将‘陆大中正’四字拖得又长又绵。
刘浓嘴角微微一裂,围观世人闻之深思。
“华亭美鹤刘瞻箦,王述为你千里而来,弃父丧而不顾,君何故避之?”王述揉了揉眼睛,身侧走来一人,淡声笑道:“华亭刘氏子乃徒具其名尔,岂可比得东海一痴,更莫论安期公也!”
刘浓剑眉一扬,褚裒已然指着一块头,嘲笑道:“若蚁,居于石上,不知寰宇之凹凸,却为天下之蒙掌。莫非,此蚁之眼,此蚁之意,当真为宇宙乎?”
“唉……”
“唉!”
“撞也,撞也……”
颍川庾氏……
两人齐齐一揖:“华亭刘浓,钱塘褚裒,见过这位郎君。”
刘浓笑道:“礼尽便可,何需再来。”
那人摇了点头,扔未放袖,尽力的睁着眼,嘴里则道:“明珠之辉,当辉于无形,无形而照心,故而,虽眼不成见,但足以明神。吾放眼皆贝,却不见珠。”
“汝,汝个痴,呆……”
阳光又刺目了,王述提起衣袖遮面而走,边走边道:“我之所来,并非为名,如我之言,亦并非为父而彰……”(未完待续。)
“非也……”
待行至近前,那人也不揖手,也不放袖,嗡声嗡气的道:“这位郎君所言甚是,明珠藏贝,然,天下之贝何其多矣,安知何珠最明?”
世人诧异,更有甚者捧腹而笑。
围观人群哄然大笑,晓得内幕者更是抱了双臂,静待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