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君欲试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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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孤身跪坐于案后,按着双膝谛视案上长枪。

刘博士?刘璠?

案上置着各色美食,案后坐着醉意酣憨的张迈,在其两侧各有一名艳姬侍着,一姬把盏,一姬倾怀。把盏的艳姬抿了一口酒,嘟着一点嫩樱凑上来。

褚裒与刘浓对视一眼,刘浓略作点头谢过,褚裒淡然一笑。交谊有亲疏之别,自那日褚裒与刘浓在萧氏红楼外透露心迹,他便将刘浓视作存亡之交。本日之事,莫说乃桓温颠倒是非在先,便是真如其所言刘浓侵犯其马,褚裒亦会心向刘浓,不然他也不会被谢奕拉来趟这混水。刘浓既然要与桓温分裂,褚裒唯恐刘浓申明受损,故而,一再向谢奕隐晦的提及桓温心性。

兰奴答道:“独孤。”因音带异腔,恐刘浓未听明白,略略一想,便俏步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在矮案上的水渍中一点,写下四字:独孤兰奴。而后,悄悄退回原位,如果细观便会发明她所站的位置,与刚才相较半步未几,几同相重。

褚裒顺口道:“已致信阿父,阿父言年后……”突地回过神来,脸上蓦地一红,眼中却神光奕奕,挽着袖子、满面东风。

谢奕朝着刘浓深深一个揖手,沉声道:“瞻箦,莫怪谢奕为人所蔽也!”

褚裒暗中倒抽一口寒气,世家后辈惩戒婢奴屡见不鲜,但将这般一个冰玉美人投入污泥当中,委实教民气悸,随即脑中闪现出桓温那霸道的脸,暗忖:‘那厮粗蛮,实若牛嚼嫩残,此事定然做得出来!’,瞅着兰奴一声暗叹,嘴上却笑道:“瞻箦、无奕,依褚裒之见,若现命令她从归。难道因我等而开罪?莫若瞻箦临时留下此姬,待三今后再言。”

桓温眉头一耸,冷静思考,半晌,沉声道:“请出去。”想了想,提着枪,大步出室,叫住快步而去的侍从:“且慢,我亲去迎他!”

谢奕想起桓温之英勇,再瞅瞅劈面的美郎君,皱着眉摇了点头。无法地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如果输了,我们将马还他便是。只是,只是……”言至此处,愈想愈不甘心。眼中精光疾闪,“啪”地一拍大腿,沉声道:“瞻箦如果败了,谢奕定当应战龙亢桓七星,好教他得知陈郡谢氏弓马,以免其人小觊天下豪杰!”说着,抓起案上的茶碗当酒痛饮,饮毕,哈了一口气。

墨璃细眉微皱,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她,更不知该以何礼相待,看着小郎君犹踌躇豫的问道:“小郎君,这,这个小娘子……”

此时,阳光暖暖的拂于她身,辉映其脸,如玉光芒,吹弹得破。纤详确极的倩影本身后斜曳,落得丛中一半,青石一半。若论姿容,身侧花妖般的绿萝与她相较,绿萝犹胜半分。但是她独占一种味道,令人一见便难忘。微弯的嘴角好似永久也挂着半分笑,但恰是这半分笑,若玉雕美人,幽冷!

阳光媚洒,平淡美丽的鲜卑姬处之泰然,吐着一样又一样技艺,听得墨璃与绿萝烟眉细拧、俩人眉眼飞来飞去,瞅着小郎君面显忧色,心想:‘她都会了,那要我们何为?’。而来福则分歧,惊奇中带着悔怨,心想:‘早知如此,便该问她不会甚……’

兰奴将手伏在腰间,微微一个万福,轻声道:“兰奴不过是一件物事,未具眼耳。谢郎君所言为何,兰奴未曾听闻。”说着,又对刘浓与褚裒各作万福,淡声道:“兰奴来时,桓郎君有言,若兰奴不能换马而归,便将兰奴打折双腿,贩入酒坊。刘郎君当今赌约不决,兰奴若回,便折双腿。”声音轻漫不具魂,缓缓的起家,浅浅倚着亭柱,端着双手,目光平平的投于刘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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