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刘浓情不自禁的点头。
“然也,当浮一白!”
“且来!”
车停帘张,从中踏出一个个的少年郎君,具是宽袍高冠,踏着木屐齐齐行至柳亭中。倚亭瞻望,但见得氤氲晨雾满盈于江,半半一遮,恍若水玉生烟。缭缠之际,隐见蓬船悄来,好似落叶作点。
场面顷刻一静!
当下,世人纷繁上前献礼,刘浓亦将本身所作之画赠于袁耽。
袁耽排众而出,适时替刘浓得救,笑道:“瞻箦,确乃天降美材也!嗯,时候已不早,袁耽亦当起行!各位,莫若就此下山罢!”
刘浓心中一跳,笑道:“未从何人,但是难入彦道之眼?”
“啪!”
世人轰笑。
待与世人隔着数十步间隔,袁女皇俄然侧首问道:“刘郎君,可否代女皇传以言信?”
袁女正细眉一拧,打横扫了一眼怔住的全场,哼道:“看甚?就许你们吃,便不准我吃?”说着,气鼓鼓的抱着猫疾走,将一干郎君惊得面面相窥。
世人细细一思,袁女正尚不及十四岁,恰是年幼率真也,再瞅见美郎君神采正然,心中不由为本身刚才所思汗颜,随即竞相举杯。
心机电转之际,嘴角微挑,揖手答道:“刘浓未曾请教丹青大师,只是偶有所感,故而戏之!”
刘浓早已为她的举止震惊,听闻此言更奇,心想:点晴之法?舒窈不是说:‘凡是画作,最后一笔极其关头,需将整局融于一点,舒窈偶得一法,名唤:双鹤入帘!’莫非……诓我?
桓温面上一红,眼角处的黑痣悄悄抖跳,被世人笑得委实有些禁不住,刚好见袁耽安顾好舟车缓缓行来,心下一喜,遂指着不远处的雾中青岭,笑道:“彦道已来,子泽却尚未至,莫若我等入岭观日,一则可寄情续怀,二则亦可静待子泽!”
世人皆至,手指闲逛。
见得此景,萧然哈哈一笑,大步上前,揖手道:“诸君,萧然来晚也!莫怪,莫怪!”
“妙哉!”
“唉,便是如此,可惜我只能捕形,却定不得神!”
世人哄然喝采,惹得正在远处松下对弈的袁女皇、谢真石、袁女正三人几次回顾。
袁女皇眉眼轻柔一放,脆声而应,与谢真石、袁女正齐至。粗粗一掠案上的画作,笔法好乱,布局甚缺,层次推染颇是稚嫩!瞥了一眼美郎君,嘴角微微挑起来,浅浅暴露贝齿,心想:美鹤不擅画……
袁女皇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刘郎君此画,嗯,若言笔法,略加砥砺,定有增益。”说着,稍稍一顿,目光漫向美郎君,略带捉狭。
世人抬目而望。随后纷繁同意,留下几名侍从看车等待萧然,便连袂上山。
袁女皇目逐着远方日烧烟雾,神情幽远,轻声道:“刘郎君待女皇向陆小娘子问好,如有幸,袁女皇真想见她一面。”言罢,轻笑一声,抓着裙摆吃紧而行,行至一半又回顾,嫣然笑道:“刘郎君,点蝇正法,只要江东陆氏得存!而江东陆氏,便只要陆小娘子贯穿。”稍顿,再道:“此言,你知我知。”浅浅一个万福,回身拜别。
“啊?”
“本日送彦道,不醉不归!”
少倾。
“妙哉!”
袁耽将木盒翻开,只见内间搁着五枚玉片,拿在手里一瞅,竟是一套玉五木,嘴角尽裂,拍了一把桓温的肩,笑道:“妙哉!元子之礼,彦道收下了!”
香气随风而散,顿时惹得一干人食指大动。
月衫郎君负手在左,素洁小娘子含笑居右,轻风燎起郎君袍角,绵拂女郎耳丝。
一番笑言后哄抢而光,刘浓瞅了瞅摆布,再看看案上。空空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