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这,这,当然……”刘浓微浅笑着,好整以暇的看着褚裒的窘态,似踌躇难决的缓缓点头。目睹褚裒面色渐呈绝望,俄然又道:“当然可矣!”
“哈哈!”
便如桓温,我若不与他争,我何求我真?便若周义。我欲至静而树影却狼籍!便似刘璠,我欲梅花与雪各作奇绝,但是,非彼之愿也……
“嗯!”来福重重的点头,心道:小郎君说不是好东西,那定然便是如此,这些郎君们都是蠢的,明知是毒,恰好还乐呵呵的服……
谢真石正带着一群小小郎君复习功课,闻声脚步声,眉头微微一皱,脸上却悄悄红了,持着颀长的笔杆戳着脸颊的酒窝,头亦不抬的问:“何故来迟也?”
嗯……
世家联婚有助于郡望的晋升。联婚的世家在朝在野皆会相互帮携。若钱塘褚氏能与陈郡谢氏联婚,无疑是钱塘褚氏近百年来最值得华彩表扬之事。而褚裒若娶谢真石,于宦途而言便若行动生莲。褚裒与刘浓交好,晓得刘浓心存弘愿,故而希冀刘浓谋娶袁氏之女。何况依他观之度之,袁氏二女对刘浓感观甚佳,特别是袁女正……而他却只知其1、不知其二,并不晓得袁女正与谢尚早有婚约……
当下,少数从命多数,一行数人至院外赏兰。刘浓领着几个小家伙避得远远的,给褚裒与谢真石留下私话的机遇。其间,胖谢万发起斗草,小谢安不屑为之,胖谢万吵着闹着要去寻谢真石与她斗,刘浓从速将小瘦子抓住。
靖平乱世与俭朴无争,前者或许有之,后者何来?便是桃花源也未能悠长,仅可一时也。六合复争。天然复争,人食粟肉岂可果然俭朴无真?人道本善亦或本恶,固然难以一言而穷尽,但此时的世家名流们整天索求至理。故而常有隐逸之举,弃浮华而逐本真。何如,六合局势在争啊……
褚裒意味深长的笑问:“瞻箦如此美姿仪,古人面而生惭且文全武备,直若玉壁初雕,不知那家女郎有幸得遇瞻箦耶?嗯。壁民气中可有罗敷?”
一句话咽得褚裒半晌无语,但他犹不泄气,捏拳于唇下。干放了一声嗓子,笑道:“瞻箦此言差矣,袁氏有女,女皇明眸皓齿,礼颜俱备,实乃女中俊彦;女正娇憨敬爱,我辈见之则怜。依褚裒观之,这二女若择其一,定若桃之夭夭,宜室宜家!”
刘浓笑道:“非是灵丹灵药,乃毒,不成服之!”
小谢安与胖谢万是死仇家,且自认与刘浓交好,当下便驳道:“万弟此言差矣,需知心神若畅便不系外物,所从之书定为心发而随神!桓兄,觉得然否?”
谢真石眨着眼睛犹未回话,而胖谢万却嘟嚷道:“非也,需得用心分歧,岂可用心他顾!”
桓温现下自锁于庄中,便是七友集会亦不参予,谢奕曾言:‘便是他来,我等也羞于其为伍。’在山阴城,桓温的申明算是毁于一旦,而这,实乃咎由自取。若非彼便乃我。如果我未能得胜,现在怕又是另一番六合!
“瞻箦!瞻箦!”火线传来褚裒的唤声。
途中得遇谢奕、谢尚,俩人至城东虎帐返来,自那日刘浓与桓温较技后,谢裒、谢鲲见刘浓文修武具,便令谢奕与谢尚每日需得于营房点卯,勤习兵阵,练习武事。并将全部郡军交由他俩筹划,为此,谢奕极喜,谢尚却意兴阑珊,十几日下来,白玉般的谢尚黑了一圈。谢尚幽幽的瞅着刘浓,那眼神让刘浓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