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稍徐。
待行至水廊时,恰遇袁耽。
“咦!”
“且让!”
这时,袁女皇清脆的声音自前室传来。
“是,小郎君。”绿萝轻柔一个万福,随后谨慎翼翼的托着画板行向室中,深怕本身一个不谨慎便污了小郎君画了两日的画。
而袁耽脚步轻巧的行至谢裒所居的院子,见院门口肃立着两名侍从颇是陌生,心下微微奇特。未及多想便欲踏出院中。
谢裒将其送至庄院门口,目逐富丽的牛车消逝于竹林深处,方才缓缓收回目光,将袖一揽,徐行而回。
“噗嗤!”
墨璃抱着一摞书卷,站在水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眸子凝于绿萝发髻两侧,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心中却在嘀咕:小郎君为何要送绿萝如此贵重的步摇呢?莫非我夜里睡得太熟了?亦或……
“嗯……”
谢裒略作一顿,挑了一眼袁耽,缓缓点头,嘴角浮起笑意。小儿辈们偶戏情事,他怎会不知?谢、袁两家来往联婚已过百年,袁氏自会措置安妥,何需放在心上?不过,华亭美鹤,美之如玉,美之如松,偏生才情高慢,谁家女郎不喜耶?
殷道畿将文策阅毕,缓缓一卷轻搁于案,眼露忧色,赞道:“幼儒先生此三策大妙,纳才乃底子之举,若今后议。国子、太学定当复建而昌隆。土断一策更是绝佳,实为正朝肃纲之议。”言至此处,眼底精光隐吐,瞅了一眼谢裒。将怀中的白毛麈悄悄一挥,不着陈迹的一收,再道:“嗯,积精蓄甲之策亦是局势共趋,乃定国之论!道畿回返建康后,定将此三策呈禀父皇!”
袁女正心急之下,憋着的气便泄了。双手紧紧的拽着阿姐的衣袖,昂首瞥了一眼阿姐,见她恰好整以暇的笑着,心知被看阿姐看破了。脸上悄但是红。
“非也!”
“搁着吧,足矣!”
袁女皇点头道:“阿兄,明日便可起行!”
再度一拜,沉声道:“为国事驰驱,乃臣之本份,岂敢当殿劣等待。”
绿萝娇媚一笑,恰若春花怒放,阳光落在步摇上……(未完待续。)
闻言,殷道畿白毛麈往左一打,眼底忧色一闪即逝,昔日与宋祎仓促一瞥,急晤于途,萧然并未言其乃萧氏义女,而本身亦不便多问。
袁女皇目送阿兄拜别,回顾望着院子,叹道:“小妹,莫怪阿姐诓你。你我身为士族女子,统统理应以家属为重。”
袁耽眉头一皱,稍作沉吟,暗忖:‘能当谢氏称为朱紫的人会是谁?司马氏?司马氏怎地到会稽来了?’心机数转,眉间缓放,淡声道:“袁耽稍后再来见过世叔。”言罢,挥袖而去。
刘浓轻声说着,目光却凝于案上,画作即将结束,不敢有涓滴粗心,默记取陆舒窈曾教诲的勾撩笔法,捉着画笔缓缓缠描。少倾,额间细汗渐密,画作尚缺最后一步,切不成急!提着笔,深深吸得一口气,闭着眼睛沉吟,面前则恍若闪现一个鹅黄身影正歪着脑袋凝神,以待最后一笔。
明白猫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裂着嘴,仿似在笑。
袁女皇眸子漫不经心的一溜,将她偷偷皱鼻子的模样尽落于眼,心中已然稀有,嫣然笑道:“小妹如果真病了,那可不敢担搁,我这便去寻阿兄,教阿兄延请良医,为小妹细细就症!”最后四字,落得又慢又沉。
思及刚才所呈三论,谢裒目光更显温和,荡过碧潭,穿过水廊,直直漫向院墙。
言中有音啊……
稍稍一顿,挑了一眼殷道畿,续道:“萧氏义女之笛,魂兮清伶,不着于物,非沾于尘,犹胜半筹!”
“对极!小妹之病,几时可妥?”袁女皇歪着脑袋,戏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