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木应了声“是”,朝凉亭看了一眼,往前院走去。
“蜜斯可要说话算数!”落央转而一脸欢乐。
话音落,墨隔玉转过身,眼底蓄满的那些情感被尽力禁止下去,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环念音。
只这话兼这语气听在落央耳里倒像是环念音生了气碍于身后跟着太子府婢女不好发作要等着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再指责她的意义。
收了笑,道:“好啦,今后若见到好玩的定给你带”。
“另有事?”环念音见落央不走,又睁眼问。
环念音忍不住笑起来。落央始觉被蜜斯消遣,一脸不幸见的撇着嘴看着环念音。
扶木终究了然,暗觉本身原是想多了,不过这念音女人要茶要得也实在高耸了些,不免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环念音在花间缓缓移步,直到身后响起轻不成闻的脚步声,方才留步回身。来者一身黑衣,面庞清俊,神采安静,朝环念音躬身施礼道:“鄙人扶木。念音女人,我家公子有请”。
环念音见墨隔玉不答话,轻置了茶杯低头随便理着裙角渐渐开口道:“念音自认夙来遇善则柔,遇恶则刚,隔玉公子这大半夜无声无息的跑我院子里来站着又无声无息的分开”,顿了顿,昂首看墨隔玉,“倒让念音分不清是善是恶了。”
“是,蜜斯”。落央见蜜斯不见怪于她,欣喜的应着。
进了房,落央端来热水,环念音洗漱毕,打着哈欠上床。装也不轻易啊,掀了被,倒头就要睡。
墨隔玉话落,环念音愣在原地。
夏末秋初时节,白天倒是暑热未散,凌晨的天却有了些凉意。
墨隔玉并不答话,走到桌前坐下,端起另一杯茶,才答非所问道:“隔玉不喜被人叫做少主,念音女人可直呼隔玉”。
入眼处,秋菊满地,桂树飘香。本来这后院别有洞天啊!
走到了正欲拍门,却见配房绝顶似有一条巷子直通院后,心下猎奇,收回要拍门的手,往那巷子走去。
“你家公子?”环念音神采一动,转头往右方望去,凉亭里墨隔玉一身新月白锦袍背对着她长身玉立。想起夜里一事,不由蹙眉,这墨影阁少主是哪个意义?
“是该称你为念音女人还是该称弄环公子?”墨隔玉温润的声声响起。
环念音见他答非所问也不计算,用茶盖弹开杯中的泡沫,又拂起面纱轻啜一口,方看着墨隔玉叫道:“墨隔玉”。
环念音凝神想了想说道:“隔玉公子若说昨日宴席为念音讨得两坛桂花酿一事需谢,念音昨日已然谢过,若说弄环身份一事,念音确切该当一谢”。说完向墨隔玉福了一礼“就当念音欠隔玉公子两小我情,来日定当偿还”。起了身又道:“念音告别”,回身出了凉亭。
环念音回到飘香居,远远就见落央一脸焦心的从飘香居出来,见环念音返来,忙迎了上来:“蜜斯,你这是去哪儿了?奴婢返来不见你,正要去找……”。
“恩,随便说了两句”。环念音闭眼答。
“天有些凉,能劳烦泡杯热茶来么”?
墨隔玉进了房,走至窗前,定定的看动手里那支碧玉凤血雕白玉兰簪,摩挲着簪上的裂纹,难掩内心起伏不定情感,双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环念音行至亭中站定,看着墨隔玉的背影道:“不知墨少主找念音所为何事”?
一片片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粉的,重瓣的、扁形的、球形的、长絮的、卷絮的、平絮的菊花数不堪数。春季未深,虽是开得零寥落落,但置身此中,就着穿透雾气的晨光,也叫人看的有些痴了。
见墨隔玉看着杯中茶水面无神采的点了点头环念音悄悄松了口气,“隔玉公子若无他事,念音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