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乖乖坐好,幽幽地说了一句,“公主,你是在吃鄙人豆腐么?”
赵潋神采一冷,“你晓得他的审死堂是甚么处所么,任你是豪杰恶霸,出来了,三个刑具上不完你恐怕命都不在了。我晓得于济楚对你没歹意,但是,我承担不起一分一毫的风险。”
赵潋抱着君瑕旁若无人地穿出了于济楚和巡御司府兵的包抄圈,于济楚戚戚地回眸,发笑着将空落落地掌心摊开,指甲早已刺入了肉里,一缕如有若无的血痕从伤口濡出。
公主拷问,气势汹汹,于济楚的拇指冷静抚过剑穗,蹙眉头道:“只是让他去对证,我思疑他就是抓到刺客的那人。”
“滚,别欺侮我师兄了,你能比得上他?真气死我了!”
这话杀墨没法接,他想让先生给他一个眼神表示,但是这么多人围着,杀墨不能与他窜供,干脆给嘴巴上了封条,假作没闻声。
“……”赵潋心头火起,蹭蹭蹭又脸红过耳,“谁要玩弄你?你是生得都雅又如何了,本公主又不是没见过姣美女人,犯得着为了一个不解风情的你挖空心机么。我对你的好,你竟然半点都没感遭到?”
杀墨一声不吱,于济楚握着剑,不转头地探路,勾起了嘴唇,“小兄弟,我很猎奇,你们家先生双腿残疾,是如何擒得住一个技艺了得的刺客的,莫非仅凭一只连弩就够了?”
被抱着的男人,却摁了摁额头,一副无法的模样,赵潋朝杀墨扬了扬鼻子,“记得把先生的轮椅推回家。”
于济楚听到他这冗长的感喟声,扭头奇特地瞟了他一眼,“君先生,你若眼不盲腿不瘸,却埋没在公主府,你目标安在?”
“那请跟我走一趟罢。”
君瑕垂眸,看了眼还横在腰间的那肥胖有力的小臂,冷静一叹,“公主,你只是,拿我当作谢珺了罢了。”
君瑕悠悠叹口气。
他们这几个世家子,出身崇高,但并无功名在身,于济楚出身略低,但却领着一个从三品的官,又是太后正视的后起之秀,他们即便对于家不齿,也要度德量力,考虑一番可否获咎于济楚。
赵潋脸一红,毕竟大庭广众的,她也不是没脸皮的人,她和君瑕的含混传闻早已传遍汴梁,又被她整这么一出,就将近坐实了。但是,赵潋说甚么不能输给一个弱质先生,“是又如何?有本领你从我怀里跳出去。”
君瑕沉吟半晌,低声道,“实在,公主这个年纪,很轻易被皮相所惑,一时迷恋是很普通的,只是鄙人,不堪玩弄。”
“哦。”
赵潋载着人回了公主府,她打了个唿哨,将马儿一停,两人就坐在马背上,停在府门口。
她一夹马腹,驮着两人的枣红马在长街上飞奔了起来。
于济楚哑忍地将剑柄握紧,喉咙哽住。
于济楚心弦一动,怔怔地望向赵潋。
刺客之所觉得刺客,出招的速率必然要快,浅显人恐怕来不及扣下连弩构造,就已经被峨眉刺一招捅了脖子。
君瑕微微仰起目光,于济楚那一眼看得民气毛毛的,他发笑,“那真是受教了。”
赵潋托着人奉上马背,脚勾着马镫一翻,人已上马。
她伸手谙练地一抄,将君瑕又横着抱起来了。
赵潋委曲地趴上马背。她好轻易动一转意,成果让人这么玷辱,肺都快怄炸了。
她怔忡一瞬,揽着他的手臂僵住了半晌,君瑕一副早就猜到了的神情,无法道:“就连于大人和璩公子都感觉我与谢珺类似,多次三番地摸索我。公主,你信赖我,你只是拿我当作他的替人了。”
谢珺的义兄, 于济楚。
赵潋翻身上马,走到了他的身后,于济楚一转头,赵潋已经扶着君瑕的轮椅低头下来,上高低下将他一看,轻声道:“先生,你如何这么不乖。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