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脚边悄悄躺着她的宝贝木雕，已经摔成了两半。
“我不……呜呜呜……我就要这一个……”
杏花林深处，纪子筝抱着寿儿渐渐往回走。
本来想骂她，但是瞥见她这副不幸兮兮的模样，他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寿儿委曲地小声道：“没有人骗我……”
小少女仰着头看他，一字一字软声道：“我叫寿儿。”
小、小兔子？？
“它、它死了……呜哇！”
糟糕。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呜呜呜！”
眼底映着那抹素净红色，纪子筝心头一震，怔怔看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纪子筝侧身躲开，语气冷酷道：“如果我不给呢？”
这日，纪子筝刚走进杏花林，老远就闻声了寿儿的哭声。
白衍还在逗弄寿儿，用心将木雕举得老高：“哈哈你来抢呀~来抢呀~”
真是……傻子。
“哦。”
“疼……”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哭腔，像是顿时就会哭出来。
过了好久以后，纪子筝才偶尔得知寿儿不过是她的乳名，她的本名叫白沐。
白衍气得神采涨红，常日作威作福惯了，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混账！！”
小少女的嗓音软软糯糯，似刚出炉的糯米圆子，咬一口，叫人唇齿留香。
他闻声的时候立马就笑出声来，白目？
“我的娃娃……”
念着念着，语气里渐渐带了欢乐。
纪子筝不悦地问：“你如何会弄成如许？”
他默了默，硬着头皮应下来，“……好吧。”
“好好好！”纪子筝哈腰将木雕捡起来给她。
纪子筝更怒，板起脸来凶她：“好端端的你爬到树上去干甚么？”顿了顿，黑眸冷了几分，“还是谁骗你上去的？”
寿儿软软糯糯隧道：“八岁了。”
他语气嫌弃不耐，行动却很和顺。
她的声音将他的思路拉返来，他低头看去。
“是你的？那你来抢呀！抢到了我就还给你！”
纪子筝弯下腰去，一只手环过她的背，一只手绕到她的膝下，谨慎翼翼地将她抱起来。
好不轻易才擦洁净，暴露一张白嫩嫩的稚气小脸，除了一双眼睛红十足以外，看上去扎眼多了。
纪子筝固然没被燕帝惩罚，但是此事很快传到纪石崇耳中，纪相惊怒交集，当日便进宫将纪子筝领回了相府。
纪子筝神采微变，严峻地问：“如何了？受伤了？”
纪子筝冷着俊脸走近，看着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胸口仿佛被甚么东西狠狠一撞，闷闷地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