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触及他的逆鳞，便毫无转圜的余地。
黄莺焦急地看了看桃溪，又看了看纪子筝，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不知想到了甚么，美眸中垂垂盈满了泪。
桃溪眼神果断而安静地迎上纪子筝的视野，朗声道：“公子，黄莺出错，理应受罚。只是我与黄莺虽出于夜楼，但自从跟在公子身边那天起，我们俩的命就是公子给的。这些年来，公子对我们的恩典我和黄莺都记在内心，此生无觉得报，只求能够留在公子身边，经心极力。”
黄莺顷刻间也明白过来，睁大眼睛吃紧说道：“我也是！我也是！公子，我不要归去甚么夜楼！我就算死也要留在公子身边！”
桃溪观他神采，也没有再持续多说甚么，垂眸温馨地站到了一旁。
黄莺怔怔看着纪子筝，仿佛明白了甚么，却又抓不住眉目。
她们跟在纪子筝身边这么多年，他很少起火。可这并不是因为脾气暖和，而是他性子冷僻寡淡，无关紧急的事或人，他底子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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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黄莺知错了！你打我罚我都能够，就是求你别赶我走！我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以是桃溪本不想管她，面色安闲地站在一旁，可听着黄莺的话，她的神采竟也白了几分。
看着纪子筝眸光微冷，桃溪截过话头，斥责道：“胡涂！瞒而不报，本就是大错。何况五公主的身子本就与凡人有异，就算当时并没有非常，你就不会多留个心眼吗！？”
她拉过寿儿左看右看，恐怕她那里受了伤。
因为纪子筝明白，夜楼里出来的人，如果主子不要了，那就只要一个了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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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沐，就是他的逆鳞。
黄莺则温馨站在一旁，深深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在哭。
男人的语声像轻风吹过剔透的冰雪，音色非常动听，却带着近乎凛冽的清冷，让人不由微微颤栗了一瞬。
纪子筝看着黄莺，神情稍稍和缓了下来，他淡淡道：“黄莺，我晓得你是偶然之过，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将你留在身边。”
难怪……
桃溪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华容姑姑，先进帐内吧，内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
桃溪见状，赶紧上前解释。华容听着桃溪的话，眼睛微微睁大，神采几变，震惊、慌乱……很多庞大情感交杂在一起，最后化作心不足悸。
主帐中，纪子筝坐在铺了羊绒毯的软榻上，手中固执一卷册子，合法真打量着，脸上的神情安静而冷酷。
这时，此中一个‘黄莺’眼睛一亮，欢欢乐喜地喊了一声。
华容连连点头，又转头看向寿儿，见了她现在的模样，皱了皱眉。
黄莺跪在地上，将唇咬得惨白，哭得满脸是泪。
桃溪微微蹙了眉，定了放心神，轻声唤道：“公子。”
难怪公子会如此起火。
桃溪行动一顿，迟疑半晌后，悄悄放下帘帐，垂眸往内里走去。
想通了这些，黄莺脸上最后一丝赤色也没了。
“华姨～”
可即便是那一次，他那么活力，也没说过要赶她们走如许的话。
在夜楼妖怪式的磨炼下，十岁那年，她们就作为浅显婢女进了宰相府，服侍在纪子筝身边。她们的任务说得好听些，是庇护；说得刺耳些，是监督。
黄莺觉得纪子筝转意转意了，眼底乍现一丝欣喜的光。
桃溪和黄莺算是荣幸的，那一批幸存的孤儿里只要她们两个女孩儿，因而便被选中了。
然后她看向寿儿，暴露和顺的笑容，“五公主，后会有期。”
走到营帐外，刚要掀帘而入，恰好劈面撞见一脸慌乱的华容从内里出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想必是才发明寿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