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想必也是听懂了的,因为她的神采一下子就变了,严峻地看了一眼纪子筝。
祁墨紧紧盯着床上的少女看了很久,随即瞳孔猛地一缩,他终究发明了究竟是那里不对!
燕帝走到床边,看着睡在床上的“寿儿”,眯了眯眼,细心核阅着面前的人。
司徒慕点点头,把玉牌揣进怀里,二话不说下了车。
“等等――”
“你去船埠找一个叫李老六的人,把这个给他看,他天然会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恐怕不是愣神的时候吧,陛下?”
燕帝从高湛那边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祁墨和纪子筝撞见,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席,惊怒交集地赶来。
现在回想起来,前次春狩的时候,纪子筝想必也是用心借着她出错的事情,想要摸索一下她们的忠心。
除了纪子筝和寿儿,车内只剩下黄莺和桃溪,黄莺自从刚才纪子筝拿出玉牌的时候起,就一向愣愣地看着纪子筝,眼底尽是粉饰不住的震惊。
祁墨嘲笑一声,凤眸不悦地眯了起来。
高湛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就见燕帝的神采猛地一变。
――泪痕!
******
“立即封闭宫门,不准让任何人出去!”
――他们竟然就这么将一个大活人轻而易举带出了皇宫!
直言?
床上铺着正红色的柔嫩锦被,上面有效金线绣成的大朵大朵的素净牡丹,而睡在被子内里的小少女,面庞比牡丹花还要标致娇俏。
与此同时,宫墙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祁墨暗自捏紧了拳,胸中有肝火翻滚。
“太后娘娘驾到――!”
紧紧跟在燕帝身后的高湛,顺着燕帝的视野此时也重视到了婢女的手,他终究认识到产生了甚么。
司徒慕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采,大手一挥,道:“先上车!”
“搞甚么啊?出甚么事了?”
这么多年,她们跟在他的身边竟然毫无发觉!
司徒慕差点从原地跳起来,惊道:“她是白沐!!??”
高湛浑身冰冷,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人,眸子子就像死人一样嵌在眶子里不会转动,灰蒙蒙的一片。
黄莺直到此时才终究明白了,为何纪子筝明显晓得了她们出身夜楼,却还冒着风险将她们留在身边。恐怕除了怜悯她们的出身以外,更多的还是想要让宫里的人放松警戒。
祁墨冷眼看着,顿觉一阵反胃。
祁墨冷不丁地出声道:“高公公可瞧清楚了?内里睡着的人,当真是五公主?”
如果床上的人已经被人调了包,那么,真正的五公主呢?
脑中闪过一个不成思议的动机,祁墨判定一把翻开了被子,看清女子的身形以后,祁墨脑筋里嗡地一声,蓦地僵在了原地。
纪子筝不是一个毫无筹办的人,既然他敢作出这个决定,必然是早有筹办。
如果她们当时装傻充愣,不在燕帝和他之间明白透露态度的话,恐怕纪子筝会对她们一向有所防备。
纪子筝一怔,随即非常愉悦地闷声笑了起来。
马车的车厢内,纪子筝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扔给司徒慕。
黄莺看着纪子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公子真是奸刁呢。”
收到纪子筝从宫中收回的讯号以后,司徒慕和铁叔就早早在此候着了。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男人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意,谛听之下,还异化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城东船埠。
纪子筝这一起上都将寿儿抱在怀里,半晌不离。司徒慕下车的时候,车帘掀起带出去一阵微凉的夜风,纪子筝将裹在寿儿身上的大氅扯了扯,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