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浣儿跟着祈墨入宫,一入宫,燕帝就将祈墨请到永宁殿喝茶谈天,而她则由一群妃嫔女眷伴跟着在御花圃赏花玩耍。
又在御花圃逛了一会儿,日头渐毒,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大师闺秀,个个脸上都露了疲色。
祈浣儿心头一紧,暗叫糟糕。
寿儿眨眨眼睛,带着一丝羞怯地小声道:“……寿儿。”
只见热烈的凉亭中,寿儿单独一人坐在角落,小脸上粉黛未施,随便挽了发髻,穿戴一条浅杏色的襦裙,不知是不是昨晚没歇息好,眼皮都是浮肿的。
寿儿有些惊奇,迷惑地看着祈浣儿:“我的寝宫?”
祈浣儿看着她,唇边渐渐暴露不怀美意的笑。
待人走后,祈墨颀长的凤眸看向祈浣儿,微抿起的唇如同一道陋劣的红线,冷冷问道:“还记得路么?”
白薇沉默半晌,轻声道:“母妃,父皇此次是真要将她嫁去晋国么?”
寿儿怔住。
“好。”
祈浣儿唤道:“寿儿,我去叫人来帮手一起找啊,你在这里等我啊。”
“不走啦不走啦!累死了!”祈浣儿皱着眉抱怨,靠在一株柳树上生闷气。
祈墨神采微沉,祈浣儿毫无所觉,还在自顾自地小声说着:“皇兄我跟你说,我用心让她往那些灌木丛里去找,她竟然还真去耶!不晓得皇宫内里会不会有蛇哦……”
寿儿愣愣地看着祈浣儿,没有说话。
不知成心偶然,本日来的都是各府上年青貌美的少女,清爽灵动,各有特性,个个盛装华服、脂粉光艳。
“……朋友?”
祈浣儿暴露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像是如果寿儿说不,她立即就会哭出来。
“如何啦?”祈浣儿嘟着嘴,无辜地眨着眼睛看着祈墨,语气有些率性:“我试一试她嘛,想看看她不是真的傻,说不定是装的呢?不过啊,据我察看,估计是真傻……”
从沉香亭出来,一行人走在蜿蜒的青石板路上,祈浣儿亲热地挽着寿儿的手臂,不断地跟她说话,表示得非常要好。
“早晓得我就捉条蛇带着来了!必定更好玩!”
寿儿站起家来,小半个身子被富强的灌木讳饰住,她看着祈浣儿,灵巧地点点头,“好。”
寿儿甚少与人打仗,这模样的密切对她来讲实在有点吃不消,她试图想把胳膊抽出来,却被抱得更紧。
祈浣儿身份高贵,她说想去,纪筠天然不好禁止,只好派几名侍卫跟着。
那两名内侍相互看了看,恭敬地应了。
纪筠幽幽叹口气,“难怪……还好你机警,打翻了桌上那杯茶,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不过她好端端俄然闹这么一出,陛下的神采可不多数雅。”
余下世人面面相觑。
祈浣儿看了看路旁半人高的灌木丛,又看了看身边正低头盯着树下的蚂蚁入迷的寿儿,俄然计上心头。
白薇一怔,转头瞥见纪筠神采严厉,顺着她的视野看去,只见祈浣儿正脚步轻巧地朝着那单独坐在角落处的小少女走去。
纪筠冲她摇点头,看着祈浣儿和寿儿分开的背影,美眸中模糊暴露几分担忧。
她盯着寿儿看了一会儿,无趣地咂咂嘴。
另有这些女的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是觉得皇兄也会跟着来赏花?嘁!花无聊、人更无聊!
翌日,御花圃。
寿儿的思路被祈浣儿焦心的声音拉了返来,她猜疑地看向祈浣儿,温吞吞地问:“甚么玉佩?”
祈浣儿却摆摆手道:“贵妃娘娘,不消那么费事!就在这宫内里也没多远,不消特地让人护送,再说有五公主陪着我呢!”
寿儿急了,赶紧摆手道:“不、不是……”
祈浣儿忙点头,“记、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