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舒把食盒递给小七,小七一翻开,倒是实足惊奇,那食盒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二个水晶虾饺,那皮做的极薄又晶莹剔透,小七夹了一个起来吃,馅儿多,汤汁也多,那皮竟是韧得很,一点都没有破,放进嘴里一咬,鲜极!
小七去应门,门一开,竟然又是那黑衣少年,但先开口的,倒是站在他中间的一个女人。
小七真是气得直想抓住此人暴打一通,恰好身边的爆仗又噼里啪啦的乱响,搅得贰内心更加烦躁,狠狠跺了顿脚,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那少年像是极不肯给易舒报歉,两人对峙着,却见那做姐姐的伸手拽了拽弟弟的衣袖,一双秀目微嗔,见弟弟不理睬,竟是眼角模糊红了起来。小七和易舒都清楚地瞧见了那黑衣少年见着姐姐眼角一红时候的神采窜改,下一刻,便是欠了欠身子,低声道:“易夫子,本日扰了书院的讲课,是我的不对,给你赔罪。”
那姐姐倒是不肯坐,只朝着易舒深深鞠了个躬,又按着那少年要他鞠躬,那少年不肯,却被这做姐姐的瞪了一眼。走进屋里,在灯烛底下,易舒和小七才看清了那少年的姐姐,年纪应当二十来岁,倒是长得一副好模样,细细的眉眼,有种清爽脱俗的秀美,再细心瞧,这姐弟确切很有几分类似,只是姐姐长得清秀些,弟弟长得结实些。
那姐姐坐下后还是显得很有些局促不安,手里拧着块手绢儿,垂着眼睛咬着嘴唇,小七给两人递了茶,那少年还是不忘偷偷看了他几眼。
易舒闻声也迎了出来,听得是这么回事,忙引了姐弟俩进客堂坐下。
小七刹时神采刷白又顿时通红起来,只得假咳了一声,轻声道:“先生,此人来拆台……”
易舒刚走到院门口,便是听得小七一声吼怒道:“你有病啊!”易舒眉毛一挑,倒是还没见过如许的小七。只见小七站子院子门口,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劈面一个黑衣少年。
易舒倒是看得风趣的很,他常日里见到的小七都是一副乖顺模样,倒也是头一次见到小七活力的神采,感觉这小狐狸即便是拧着眉毛,也是极标致的。看那惹事的小子一时不会返来,待那爆仗炸完了,易舒便号召孩子们持续去讲堂里讲学。
打盹虫才方才爬上眼皮,小七便听得一声声喊:“夫子!夫子!”便不耐地睁了一只眼睛瞧,公然见着远远的有人朝他们这儿跑来,这在别人面前的时候,易舒毕竟是他的夫子,也不好太密切了,小七一脸心不甘情不肯的坐起家来,但怀里的多多可管不了这么多,持续睡个死沉。
那姐姐反几次复的解释,说是她没有好好管束弟弟,才出了如许的岔子,又打伤了范公子,又给易先生添了乱。说着便解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翻开是一个食盒,说是家中没甚么别的好东西,胡乱做了些点心,算是赔罪。
随后的几日,那沈青岩倒是再也没有来放过炮仗,小七也没有单独出门,垂垂的,几近要忘了这回事。
“嗯?”小七嘴里含着虾饺,不解地望着易舒,易舒却摆摆手,说了别的事情。
“林佰和林仟就是他给打伤的!谁要理他!”小七仓猝道。
只见那女人道:“范公子,真是抱愧!我这不肖弟弟本日扰了易先生的讲堂,我领他来给二位赔罪。”
两人坐了未几时,便告别拜别。小七送他俩到门口,折返来的时候心中感觉怪怪的。
一句话倒是说得有条有理,也不失礼节。
小七点头道:“好吃!”
易舒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小七,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淡淡的看着那少年道:“如果想做朋友,便要以诚恳待人,你获咎了小七的朋友,又打伤了小七,小七不肯理你也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