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普通,物以稀为贵嘛。
宋际顿时喜道:“但是西涯先生的新作?”
在穿青寨混成那副模样,纯属秀才碰到兵,讲啥文章事理都没用。
宋际临时放下心中迷惑,回礼道:“本来是沈朋友。鄙人宋际,字无涯,贵州洪边人。说来正巧,我也是成化十四年进学。”
宋家和安家,干系可差得很啊,这小子为了建黉舍,连家属好处都不顾了。
沈师爷赶紧做出恭敬模样,抱拳说:“宋朋友竟还是神童,失敬失敬!”
沈师爷用心恶心人,又问道:“宋朋友九岁中秀才,恐怕此时早就落第了吧?”
现在宋然年老无子,按理说,宋际当属第一顺位担当人。可惜他是个书白痴,整天说些不着边沿的话,族长宋然更喜好另一个侄子宋储。
沈师爷作揖道:“鄙人沈复璁,字慰堂,绍兴府余姚人,成化十四年进学。”
沈师爷再次变脸,既哀思又气愤,朝着北面拱手,大义凛然道:“新君嗣位,內官当道。那些没卵阉货以寺人刘瑾为首,欺君罔上,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吾虽为末流佐官,却也挺身而出,冒死以谏。可爱那刘瑾蒙蔽圣听,一手遮天,虎伥遍及。吾身陷囹圄,又遭酷刑鞭挞,还令吾攀诬清流上官。但吾等读书之人,便是惨死狱中,也不会跟阉党同流合污,要留得一身明净在此人间!阉党无可何如,便将吾放逐三千里,发配到云南蛮夷之地。”
沈复璁解释说:“小事胡涂,大事不胡涂,此乃宋太宗对吕端的考语。吕端出任宰相,得过且过,毫无作为,却总在关头时候任事,宋太宗驾崩后更是一举定乾坤。客岁新君嗣位,內官跋扈,谗谄忠良。内阁诸公束手无策,能够西涯先生也被同僚骂了,他才写这首诗辩白一二,也是让群臣持续等候除奸良机。”
宋际持续翻了几页,终究有一首没见过的。他不由细心看去,蓦地皱起眉头,念叨:“‘小事胡涂,大事不胡涂,继恩一锁成鸿图……谁复胡涂如此乎,宗乎善矣为孙谋。’这首怎如此奇特,非词非曲,又不对仗,还失粘出韵,并且意义我也看不懂啊。”
沈复璁笑道:“用心为之。如此一来,谁读着都别扭,更能体味他的表情。毕竟寺人有天子护着,谁当阁老都难堪,在政事上难有作为啊。”
话又说返来,人家之前但是知府的谋主,不但帮知府出运营策,还全权卖力知府的来往文书。如何能够是个草包?
宋际鼓掌大赞:“妙哉,妙哉!”
“承君吉言,”宋际抱拳道,“沈朋友既是江南人士,又如何来了贵州,还穿戴里民子的衣服?”
书店老板收起笑容,正色道:“纹银二十两。”
这是一首很古怪的诗,把写诗能犯的弊端都犯完了。但如果像沈复璁那样了解,当即就能化腐朽为奇异,令人不由拍案叫绝。
但不成否定,别看沈师爷常日不着四六,关头时候肚子里还真是有货。
沈复璁只得安抚:“宋朋友满腹经纶,想来下一次必然落第!”
宋际,字无涯,洪边宋氏第四世嫡长孙。
“本来如此!”
沈复璁又说:“甚么平仄对仗压韵,都是宋人总结出来的,唐人底子不管这些。西涯先生一贯寻求盛唐古意,单从技法而论,这首诗也是在力求复古。”
“何解?”宋际还是听不明白。
洪边宋氏在宣德年间,就已经成为水东宋氏骨干,历代族长皆为贵州宣慰使。
“不贵,记在我账上。”宋际并不感受亏损,反而以为本身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