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很想被招安,几近已被马中锡压服。
王渊抱拳说:“此乃分内之事。”
又过三天,哨骑俄然返来禀报,乱军主力已经撤退了。
张茂兰举起一杯净水说:“以水代酒,不成敬意,感激诸君危难相救。”
好好的庆功宴,给张茂兰几句话说得沮丧非常,几个朱儿子都感到很不欢畅。
等寺人和武官都走了,张茂兰终究暴露笑容:“王御史跟他们公然不一样。”
说着,张茂兰给王渊、县丞和典史各倒一杯。
王渊莞尔笑道:“那就干杯!”
这把刘六刘七都震住了,不但没杀马中锡,反而送马给马中锡贺寿,并且调集各路贼首筹议招安事件。
此次无人反对,一来王渊打出了威望,将士皆服其武勇。二来大师也看出来了,王二郎兵戈看似莽夫,实在脑筋矫捷得很,不会带着二百马队去送命。
王渊挠挠头:“那我们当即解缆,去沧州等着贼寇。”
刘七却劝道:“六哥,骑虎难下啊。现在阉宦奸臣把持国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即便马都堂至心招安我们,但他能够替朝廷做主吗?”
对于京营主力的纵敌行动,王渊内心很想骂娘。
“如此多谢王御史,”张茂兰起家施礼,复又点头,“北直隶多个州县惨遭兵灾,朝廷怕也有力施助,即便活我任丘一县,其他州县还是饿殍满地。王御史勇猛无双,还请速速平叛。早一日剿除贼寇,就能多活无数百姓!”
张茂兰呡了一口米酒,焦愁道:“夏粮欠收,秋粮绝迹,真正的苦日子还在背面。城中富户也被贼寇洗劫过一次,他们的存粮都未几了。我只能尽量让富户分出米粮,再另想体例弄来一些粮食。能活多少百姓,只能看天意,或有易子而食之不忍事!”
王渊拿出舆图,皱眉道:“贼寇这是筹算回山东?”
“切莫干杯,”张茂兰赶紧禁止,“坛中之酒,每人只够两三杯,干得太快就没得喝了。我们吃着马肉,渐渐聊,渐渐喝。”
张茂兰面露苦笑,解释道:“这县衙里的家具,已在守城时劈了当柴禾,用来烧煮金汁和热油。你要拆老百姓的房,总得以身作则先拆本身的。县衙代表朝廷威仪,那是千万拆不得,只能拆里边的家具。酒饮也是如此,都拿来犒劳士卒和安抚伤员,本县是真的再找不出一滴酒。”
刘六脑筋刹时复苏过来,但还对朝廷有一丝胡想。他一边率军南撤,一边派人去京师刺探动静,成果在都城发明本身的赏格布告。
反贼既然不接管招安,而马中锡又亲赴贼营。
兵部侍郎陆完是不是智障难说,但必定是个没才时令制京营将卒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