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御书房内除了服侍的寺人宫女就我们四人,这阵容也算可贵凑一起。
我瞅瞅他瞅瞅华凌云又瞅瞅康王爷。
不知甚么时候起,我已经风俗了他健壮的度量,迷恋起在他怀中那种让民气安的暖和缓蔼息来。
华家老四康王爷的性子还真不好找词来描述,用俗话来讲就是有点傻缺,有些时候很聪明,有些时候又二百五得要死。
仿佛早就晓得我会如许答复,华凌云自顾自地持续:"半个月后就是镇南王六十大寿,朕成心派你和老四去一趟,权当代表朕给老王爷表个情意。"我很想问镇南王是谁,可一看风云卿顿时乖乖闭嘴。
"既然四哥都如许说,那臣弟也就一起去吧。"眼角瞅见华凌云神采转喜,我才放下内心的大石,可接下来他一句话,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更笑起来:"这可不更像了?"
本来侯爷房中每夜都有侍女守夜,但我委实没法忍耐在别人的凝睇下还能睡得着,便都遣了出去,不料却恰好便宜了这个半夜爬墙的,公开登堂入室对本侯爷脱手动脚。
北堂旌懒懒地倚着窗户,一身淡青色的家常便服,上好的绢绸,袖口衣领处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腰间紧紧绑着一条盘花织锦的腰带,更加显得肩宽腰细,高大秀颀,苗条有力的身躯好像蓄势待发的豺狼普通,精干强势,偏生又透着一股天生的风骚超脱,一双眼似笑非笑,斜斜地向我看来。
"天然是来陪小侯爷同床共枕。"他说得含混至极,炽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我忍不住缩起脖子,被他的话怄得哭笑不得。
一起哼着小曲儿进了宫,东风对劲马蹄疾,大摇大摆地一脚跨进御书房,就瞥见康王爷那满脸擦粉的橘子皮正对着我笑得好像一朵花。
我转头瞪他,他又笑吟吟地开口:"如此,也算是同衾了吧?"他伸手掖好被角,体贴又和顺,我终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了前次鸿门宴垫底,我想这一次再如何石破天惊轰隆无敌也惊吓不过前次去。归正借尸还魂的本相,华凌云和安然康泰福寿禄全都晓得了,我也天然不必庸人自扰,开高兴心乐乐呵呵地当闲散小侯爷就是。
想到这里我还是有点气结,天然小小地调侃两句,看他脸皮是不是比长城砖还厚。
也垂垂地,不再做恶梦,夜夜安眠。
我正想回绝,可抬眼一瞅华凌云那眼神,我就晓得谢毫不得。
美满是一种……被宠溺的感受……面对千军万马也从不皱一皱眉头的掩日将军北堂旌,竟然会为了个小女人额头见汗,不知如何安抚才好。
委实让人感觉好笑。
较着,此人的脸皮岂是长城砖?的确就是金字塔巨石!
和他相处倒也不错,北堂旌见多识广,胸中很有丘壑,且不拘世俗,和他在一起,比和别人镇静很多。偶然候听他说北疆风景,胡天八月即飞雪的边关风景,脑海中也不由呈现暮雪下辕门的画面,竟有点心神神驰了。偶尔鼓起,也顺着他的话题说些书上见闻,幸亏我从小爱看书,肚子里起码另有点存货,再加上多了几千年的劳动听民聪明结晶,倒也和他聊得兴趣勃勃,不至于做个只能听不能说的收音机。
我蜷在他怀里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低头,毫无预警地一口咬我鼻子上。
真没见过如许霸道又和顺的男人。
他不过咧嘴一笑,反而戏谑道:"不欺暗室的是君子,我但是你口中的恶棍,那里是君子了?当然要欺暗室。"说完作势要亲下来,我吓得赶紧把头往被子里一缩,却闻声他低低的笑声,手掌悄悄地拍抚着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