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呼延庆听了这话,也只得罢手,对着郭药师啐了一口,骂道:“呸,狗叛徒,不得好死!”
“来人呐,把郭药师押上堂来!”磁州府衙大堂之上,宗泽带着浩繁将体味来审判郭药师。
众将闻言,皆举杯共饮。柳逸玄对卖力筹办酒宴的王子纯问道:“贤弟,你本日筹办酒宴,可曾与那郭药师和完颜洪也送去一份?”
军士们推推搡搡把郭药师带上大堂,这郭药师穿戴一件金军皮甲,手背绑在身后,披头披发面带灰尘,一脸颓废之态,看了堂上站着这么多的宋军将领,也只是低头不语。
柳逸玄听了此言,仓猝问道:“来人可曾说了姓名?”
郭药师听了这话,又看到站在中间的袁教头,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年青公子是谁。那日金兵围困汴梁,有几名禁军小将出城迎敌,还枪挑了前去骂战的前锋官,郭药师当时也随军出战,与柳逸玄和袁教头有过照面。
“哦,幸亏那边?”宗泽笑问。
军马得了粮草,众将领皆喜,又值中秋佳节,便筹议着要好好痛饮一番,宗泽见柳逸玄立下奇功,又得了白银万两,天然也是欢乐不已,因而命人摆下酒菜,筹算与众将痛饮。
柳逸玄赞道:“如此措置甚好!”
柳逸玄冷嘲了几句,看得中间的其他将领很不过瘾。那呼延庆走过来对柳逸玄说道:“哎呀柳公子,你跟他在这费甚么话,说得不疼不痒的!依我看,像这类没骨头的小人,就应当狠狠地揍他一顿,让我来!”说着就对郭药师骂道:“直娘贼!亏你还是武举出身。竟没有一点甲士的时令,你明天落到老子手里,看我不揍扁你!”说着挥拳就要打他。
“郭将军,别来无恙啊。”柳逸玄走到郭药师面前,替他捋一捋那满头狼藉的头发,暴露他那张奸滑的面孔。
那郭药师内心连连叫苦,那里会谢他,只可惜被金人出售,一时又悔有恨,只得低下头颅,长叹一声。
“唉!……”
“说了,他说他叫‘升官’!”
柳逸玄嘲笑道:“郭将军这是为何啊,你投奔金人也有大半年了吧,本日正逢中秋佳节,本将军让你重返故乡,与我们一起欢庆中秋,你莫非还不乐意?”
柳逸玄道:“老将军是雄师主帅,如何措置自当由老将军做主!”
可郭药师的性子分歧,他不但拿了金人的俸禄。还勇于表示本身才气,用三寸不烂之舌说降了多量宋国将领,让那些本来守疆戍边的将领都跟他做了汉奸,这一点就连朝中的投降派也没法接管,以是,郭药师难逃一死。
次日中秋,驻守濮阳的将领派人前来磁州通报,说兵部派发的粮草已过了黄河,正运抵濮阳,濮阳守将听闻前日磁州被金人围困,未敢让押运粮草的军队前来,只探得金人退去,才派人到城中送信。宗泽闻听催讨多日的粮草终究到来,便命令濮阳守军留下一部分,剩下的皆运到磁州大营来。
这郭药师看了柳逸玄一眼,并未搭话,只感觉他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柳逸玄笑道:“郭药师,你可还认得我?”
柳逸玄又笑着问道:“郭将军,我把你从金人手中换回,让你荣归故国,你该如何谢我啊?”
府衙的后花圃有一片开阔之地,宗泽命人将酒宴摆在此处,以便利世人弄月,众将遵循官职大小一一入坐,宗泽举杯道:“各位将军,这几日金兵围城,多亏了大师失职尽责,才没有呈现甚么大的忽略,现在金兵已撤退,老夫设席,为大师压压惊。再者,本日正逢中秋佳节,我等虽不能与家人团聚,但能在这磁州城内共享这半晌安宁,也实属不易,来,与老夫共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