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长相富态的白胖和尚笑嘻嘻地说道:“咳,公子找人也好,进香也罢,既然进了庙门,就是与我佛门有缘,来来来,快到大殿参拜一番!”说着就拉扯着柳逸玄来到正殿门前。
主仆二人骑马出了城门。沿途又向行人探听了一下去往鹿门寺的门路,只行了十余里路,便见到火线群峰连绵起起伏伏,门路也崎岖盘曲起来,又见山路旁有一座古色古香的玉石牌坊。上面用隶誊写着“鹿门山圣境”五个大字。柳逸玄便知此处便是鹿门山了,便快马加鞭沿着山路直往山林中去了。
绕过这片竹林,便到了一片宽广的地带,柳逸玄昂首来看,公然见到一座高大气度的庙门鲜明在目,那庙门黄色围墙,青色砖瓦,飞檐斗拱,朱漆金钉,门前的匾额上还写着“鹿门禅寺”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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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玄依了升官之言,牵着马往溪边走去,公然见四五个小沙弥在河边嬉闹。柳逸玄走上前去唤道:“几位小师父,我来向你们探听点事儿!”
“哎呦,这位公子,本日过来上香啊?快内里请!”说着便连拉带扯的把柳逸玄请进庙门。柳逸玄见这寺里的和尚竟如此热忱,倒像城里酒馆门口招揽客人的店小二普通。柳逸玄赶紧对他们说道:“两位师父,我阿谁啥,我不是来进香的,我是来找人的!”
拜罢起家,柳逸玄对升官言道:“升官,拿十两银子出来,放到那功德柜上。”升官天然明白企图,只将银子取出递与那两位和尚,那位白胖和尚见香客已慷慨解囊,便道了一声“善哉善哉”,持续陪着柳逸玄主仆在这寺中玩赏。
柳逸玄昂首来看那大雄宝殿,倒是严肃气度,殿中佛祖金身端坐莲台之上,周边金刚罗汉森然在列,柳逸玄心想,既然进了庙门,就要虔心拜佛,再者说,这两个和尚这般指引,想必也是为了寺院收些香火钱,正巧出门也带着银两,便迈步走到案前焚香参拜。柳逸玄跪在蒲团之上心中冷静祷告:“但愿佛祖保佑,不要让我白跑这一趟!”
柳逸玄一听那张择端公然住在这鹿门寺里,一时欣喜不已,便仓猝回身往鹿门寺的庙门赶去,但走了两步又想起还没答复小和尚的题目,便回身道:“小师父,感谢你了!我啊,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一个从未会面的老朋友!”说罢回身而去。
“好一座千年古刹!”柳逸玄不由慨叹了一声,这声慨叹倒让看门的两个小僧闻声,那看门的和尚卖力每日在门前欢迎过往香客,只是比来几月买卖冷酷,每日进山的香客少了大半,柳逸玄这个点就来到寺中,算是鹿门寺明天的头一笔买卖,那两个和尚赶紧笑嘻嘻地过来迎候。
柳逸玄自从得知张择端在鹿门寺借居的动静后,心中非常镇静,他本想昨日便出城来这鹿门寺寻访,谁知被范夫人劝住,说“鹿门寺在城外十五里处,来回就要半日,本日已过中午,还是明日再去吧。”柳逸玄听了母亲的话,本日一早便解缆出城。灵儿传闻柳逸玄要到城外玩耍,嚷着要一同前去,柳逸玄担忧她一个女孩儿家跟着不便利,且荒郊田野多少有些不平安,便好言劝说了她一回,让她在家等待动静,只带了小厮升官跟着。
柳逸玄又问道:“那小师父可知贵寺里是否住着一名姓张的先生?那张先生善于笔墨丹青,原是个贬谪外放的翰林。”
但是,自宣和六年起,宋朝北方战事不竭,文人骚人们的视野从山川雅趣转移到了国度运气和火线战事的胜负上,再加上多量灾黎由北向南迁徙,鹿门寺的佛事活动也逐步式微下来,寺中的僧侣们或是到别处游方,或是出家回籍,是以寺院的风景是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