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姐,杀人是犯法的!”
“你,你,程雨寒你……”薄清易浑身不住的颤抖,但他越是颤抖,左胸就迸溅出更多的鲜血。
听到程然诺的话,程雨寒却没有涓滴的惊奇,她一双如夜色般冷寂的黑眸望着程然诺,“是吗,可我没有杀人,是他本身喝多了没站稳……”程雨寒说着伸出双手对着已是酩酊酣醉的薄清易就要推去。
程然诺的衣服不竭滴下水来,她缩了下只穿戴打底裤的腿,更加捂紧身上湿透的羽绒服外套,但衣服里满是冰水,她越捂越冷得没法呼吸,她扒开粘腻在脸上的冰冷湿发,不由打了个寒噤,“你从哪儿弄来的灯啊?”
“如何回事?”危钰跑了过来。
窗外的鞭炮声还是震耳欲聋,她立于龙凤红烛前,似在想甚么,嘴角忽漾出一丝浅而暖的笑意,但下一刻却挥手猛地打翻一支支红烛,烛光顺着火红的料子和桌布熊熊燃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然诺只觉胸口被按压得非常疼痛,她一翻身,本能地吐出一大口水来,她不竭狠恶地咳嗽着,她缓缓展开沉重的眼皮,却瞧见危钰,现在他的面孔不再是寒若冰霜,他毫不踌躇一把抱住了程然诺,力量大得几近将她勒得没法呼吸。
“雨寒姐,不可!”程然诺冲畴昔一把拽住薄清易,但程雨寒不肯罢休,她拼了命地按住薄清易的头,几近发了疯的要将他往船外按。
远处的船面还是欢声雷动,危钰却没有游移,竟脱掉外套径直跳了下去。
薄清易尚未探头望去,程然诺就大喊道:“雨寒姐!”
薄清易同程雨寒齐转头望向奔来的程然诺,此时河上却突然起浪,远处人声鼎沸,仿佛是白夜出场了,人们没有被起伏的海潮影响,反倒是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即便隔得如此之远,白夜透过声响里的歌声,以及世人的尖叫声都在铺天盖地地袭来。
薄清易喝得瘫软在地,程雨寒望着无边的黑夜,大声哭喊道:“拯救啊拯救!”
“我薄清易的夫人当真是美得绝世无双。”薄清易伸脱手一点点抚摩在程雨寒白净如雪的脸庞上,她勾起红若樱桃的唇,一对似蹙非蹙的眉峰好似淡逸的春山般悠远,眉下一双如黑珍珠的眸子闪着灿烂的光芒。
程雨寒走上前,俄然拔出他左胸上那把匕首,刹时热血迸溅到她脸上,她却只淡然地凝睇着他,这小我是与本身相守数十载,庇护本身如掌心珍宝的夫君。
想到这里,程雨寒没有涓滴的踌躇,她朝着奄奄一息的薄清易,俄然又狠狠插了几刀,“你发过誓,若此生不爱我,便死无葬身之地,男人要信守承诺,我现在就帮你实现你的誓词!”她一刀接一刀发了疯地捅在他的身上,鲜血溅满她的衣裙,与她火红的凤冠霞帔融为一体。
“她刚往那边走了。”危钰指了指船舱外。
危钰持续不竭往她手上哈着热气,“不晓得,水太冰了,我下去的时候刚把你拽出水面,我也冻昏畴昔了,我们应当是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
程雨寒终究关了门,在震天的爆仗声中,悄悄消逝在茫茫黑夜里。
“这,这是哪儿啊?如何这么多灯?”程然诺有些惶恐地环顾四周,在这条狭长的甬道里,拱顶之上点着一盏盏的明灯,这灯隔着精美的防风罩子投射出幽幽的光芒,灯光忽明显暗摇摆不明。
她翻开门,回望了眼火光里的薄清易,他温馨地闭着眼睛,好似一个甜睡的婴儿,幼年时他曾无数次枕着她的腿在午后的树荫下睡去,偶然程雨寒坐得腿都麻了,但常常低头瞧着薄清易那苗条如银杏叶的睫毛,她只觉腿上如蚂蚁啃噬般的轻微麻意,好似瞬息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