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另一端,女人颤抖压抑的高音,稠浊唇齿碰撞声,收回求救信号。
别墅里,死一样的沉寂。
*
嘴唇惨白、赤色将干裂死皮染得鲜红,伤口越来越深。
四周,俄然堕入沉寂。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她争分夺秒,扭头胡乱擦去汗珠,恐怕汗水落地的声音,会轰动内里的人。
保存的本能,如她身材普通生硬,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仿佛那颗即将进入休眠状况的心脏。
脚步声越来越近,“哗啦”一声,衣橱的门被人拉开。
由她身后再度传来,熟谙的声音。
男人缓缓走近她,玄色皮鞋踩踏过玻璃碎渣,涓滴不受损。
男人将苏韵放在床上,看着她抖如筛糠的身材,俄然伸手,悄悄抚过她眉心,“别惊骇,你身上有伤,要措置一下。”
两秒以后,门被“砰”地关上。
“……”
他顺次将需求的金属器物洁净一遍,摆放整齐,然后,拿起此中一件,像即将手术的医师,经历丰富、举止安闲。
话音未落,她一时恍忽,被地上甚么绊了一下,摔在中间小土坡上。
苏韵死死抓着早已褶皱不堪的裙角,这一次,顾不得汗水澎湃。
“我不晓得……”
她又补了一句,“我眼睛看不见。”
金属划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沉重、低闷,去而复返,越来越清楚。
此时现在,仿佛有只手,从衣柜最深处探出来,剥开她的皮肉,紧紧扯住她的骨头,将她和衣柜变成连体婴。
趿拉、趿拉。
“啊!!!”
他像慈爱长辈,又或和顺朋友,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悄悄拍打她背脊,试图安抚她。
这一刻,她忘了惊骇,忘了逃窜。
牙齿止不住地颤抖,感遭到本身被男人抱起来,苏韵紧紧揪住裙摆,浑身生硬麻痹,再做不出其他行动。
万幸,是她本身的裙子。
男人抬起苏韵上半身,将她拥入怀里,“嘘……”
苏韵仓猝关机,将手机藏在身下,脊背崩得生硬,尽能够往里缩、再往里缩,直到脊椎骨紧紧贴住衣柜。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将近来了,求你们快点来,救救我……”
3月17号,上午七点。
白炽灯下,寒光从他指间一闪而逝。
窸窸窣窣声响,顷刻间将苏韵定住。
她要逃出去。
苏韵紧咬的下唇并未松开,只生硬地转动脖子,侧耳贴在门上去听,这一次,甚么声音都没了。
薄弱衣裙残破不堪,扫过赤裸脚背,惊得她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