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三直接回身就走,一边挥动着镰刀一边冲陈红梅喊:“别说废话了行不?你还收不收粮了?你看看大哥家都割到哪儿了?”
陈红梅瞥了一眼中间的田,公然看到大伯家四个大人一齐上阵,已经把一块田收到一半儿了,刹时就在内心感觉被比下去了。她不跟男人比,她跟苏婉比还不可么?看大嫂那娇弱的样儿,如果被她比下去了,她才真叫糟,从速埋着头割稻谷去了。
“咋不能认?”陈红梅顿时不乐意了,下到田里指着他的鼻子说:“冯老三我奉告你,我姓陈不姓冯,我回娘家他们当然得认我。”
萌萌机警地抬起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判定地滚了过来,那姿式要多圆润就有多圆润,还笑得咔咔地,快碰到冯老太的手时,俄然方向一扭,精准地落入了睿哥儿怀里,把睿哥儿惊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张小脸儿都发红了。
院子里就有木头做的舂米机,跟个磨豆腐的石磨一样,把黄澄澄的稻谷从顶上倒下去,冯老头和大儿子一左一右地转动着磨盘,白花花的大米就从底下出来了。
冯老太站在一旁等着收大米,立即就发明了不对劲,“诶停停停,快停下来,你们看呐,这米咋这么大这么白?”
她割着割着,俄然就觉着有些不对劲,拉住从她身边颠末的冯老头说:“诶我说老头子,你有没有感觉本年这田里仿佛没有了水蛭?”
她真该光荣冯家民气疼闺女,连她这个儿媳妇也跟着受益,这不,冯老太站在田里还不放心肠冲她喊:“垂教员的,你就在那边看着萌萌,别让蚊子叮着她。”
大康家的远远地看着,嘴里就小声地嘟喃开了:“神情甚么?一个赔钱货穿那么好,也不怕养不大,哎呦!”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竟然在高山里无端端地摔了一跤,屁股差点没摔成了八瓣儿,顿时龇牙咧嘴地说:“疼死我了,哪个王八羔子推的我?”
等冯老太走远了, 睿哥儿站在小竹床边上,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碰萌萌的脚底,嫩嫩的仿佛一不谨慎就会碎了,他也不敢多碰,只摸了摸五个小珍珠似的脚指头。没想到这行动就像开启了构造,让萌萌俄然动了起来,她像受不了似的缩回了小脚丫子,身子一歪趴在了床上,两只小手小脚微微缩起,像个小圆球似的滚来滚去。
“哎哟,咱萌萌会滚啦?”冯老太一脚跨进门内,就看到了萌萌在小竹床上来回地转动,顿时欣喜得跟捡到宝似的,都说七个月的娃娃才会滚,她家萌萌才六个月大就学会了,公然是比普通的娃娃要聪明很多。
村里的娃娃们看着萌萌的小戎服,又看了看萌萌白嫩的小脸儿,再低头看看自个儿,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哥哥姐姐们穿过不要的陈旧衣服,打满了补丁不说,还很不称身,现在看到萌萌穿得这么神情,他们打从心眼儿里生出一股恋慕。
“咱萌萌这是想让你抱她呢。”冯老太垂怜地看着小萌萌, 用甜得发鼾的声音哄着:“萌萌, 睿哥儿还小抱不动你, 奶奶抱你起来。”
冯老太乐得咧开了嘴,坐在床沿边上探脱手说:“萌萌,过来奶奶这里,来……”
冯老太怕睿哥儿抱不住,赶快把小孙女儿抱了返来,点了点她的鼻尖儿说:“萌萌,你咋不到奶奶这里?咱再滚一回好不?”
选好了日子,冯家人就都出动了,秋收是一年到头的大事儿,干系到家里人的口粮。桃源村的人平时打渔,不打渔的时候种田,固然现在已经打消了公社,但公粮还是要交的。交完公粮以后,剩下的才是属于他们自个儿的。
“我说你嘴里能有一句好话不?”冯老三被这日头晒得发晕,脑筋里本来就烦躁得很,还听着这婆娘在这里嘟嘟喃喃,内心就先不耐烦了,歪着嘴说:“甚么你的我的?那不也是你爸你妈么?不信你现在回娘家,看看他们还认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