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温体仁府上,梁廷栋面有忧色的在管家带领下进了温体仁的书房,温体仁此次没有在写字,而是已经在门口等候他。
温体仁暖和的点点头,请梁廷栋坐了,梁廷栋现在还在他的派系中,兵部尚书的位置多年一向当着,几次想换到吏部尚书,最后都被天子给否了。
温体仁踱了几步走到窗前,入迷的看着前面的窗纸,口中喃喃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梁廷栋低声道:“据下官大略探听,熊明遇和方一藻已先行发过密奏,说及建州向辽东巡抚方一藻递书乞降,款和前提在宁远和山海关之间来往数次。熊明遇已在最后先行奏报,是免了本身暗里媾和的怀疑,前面还能与建奴谈了数次,该当是皇上同意看看建奴的前提。”
梁廷栋也听到了风声,皇上仿佛认定了登莱文武高低通同,王廷试是文官体系,又是巡抚级别,任免得通过吏部。梁廷栋内心以为天子实在是多此一举,登州的核心早已不是文官,而是登州镇总兵府,就算再换多少文官和监军也没有效。
梁廷栋晓得温体仁担忧的事情,前面已经有一个祖大寿数招不至,变成了公开的军阀,现在又用这一招对于陈新,实际上对朝廷毫无好处,如果陈新不来,朝廷也调不出兵去打他,反而多出第二个明面上的军阀,如果陈新来了,登州还稀有万雄师放着,朝廷一样投鼠忌器。
梁廷栋躬身表示清楚,温体仁感喟道:“多事之秋,世事维艰。现在老夫也有些看不明白那位陈总兵,本兵觉得,陈新能来京师么?”
梁廷栋摸索道:“老先生可否在阁议时劝说皇上,此事鄙人官看来并无好处。”
梁廷栋也道:“大人说的是,街头巷尾当中早已说得似模似样,说建奴给款和的朝官送有百万金银、数十绝色女子、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等等,还说都是己巳年时候从京师附近抢走的百姓膏腴,百姓天然怒从中来。”
“下官理睬得。”
梁廷栋陪笑了一下,温体仁微微点头道:“奴酋这一招,不过是看到登州势大,想借朝廷收住登州镇的步子。他倒也是看到些眉目,自登州占有辽南,一向在辽南自行其是,金州、旅顺千户所仍依卫所例,暂未设文官统领,此中的卫所将领皆出自登州镇,辽南实为登州镇独占,加上东江镇现在多有投奔陈新者,这此中便不由得皇上有些不满。”
温体仁抚着髯毛悄悄道“媾和只是议,到底和反面却还差着大截,建州窃据辽东十余年,早视辽东为其禁脔,老夫非常思疑,他们到底能向朝廷让得出甚么。何况此时京师群议澎湃,便光是议一下亦是不得。皇上对建奴更加切齿悔恨,建奴不退出暮年边墙,是绝无能够媾和的。”
梁廷栋想想结果断的摇点头“他不会来,陈新行事一贯谨慎,下官现在想来,当年陈新在兵部痛骂崔呈秀,看似凶恶非常,实则当时势势奥妙,陈新是看准了机会,比那些御史还先一步抢了名声。此人兵戈喜亲临战阵,但据下官所知,他每次出行皆保护重重。老先生说了,这是多事之秋,他不会来京师的。”
“此次登州镇逼近辽中,陈新那塘报上,斩首真夷和乌真超哈数又上两千数,皇上午前派人去了礼部传上谕,要让登州总兵陈新来京献捷,传闻还要给陈总兵爵位。”
“老先生说的是,但这些处所尚在交兵当中,此次盖州不下,万一建奴反攻辽南,复州尚未可知。就登州镇眼下的兵马说来,在辽东还强不过那建州部,此前陈新发来一份塘报,开春后登州按例去打了一次,在盖州和连山关都铩羽而归,可见那建奴气力犹在,皇上仿佛多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