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做甚?”贺远一头雾水,看到小秃顶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狡诘,便晓得这个小东西又在冒坏水。
贺远细嚼慢咽,缓缓道:“这道菜浅显了,鱼肉蒸得不敷嫩滑,不如荷花双丝。”
贺远一贯如此,不喜好的菜不会再吃第二口,崔小眠则一头扎进厨房,因而这道费了大工夫才做成的清蒸荷叶鱼就便宜了吉利三宝――大牛小丫外加顾大嫂。
“明日为师还要夙起赶路,这酒先不喝了,你给我留着,等为师返来再喝。”
他只吃了一口,便忍不住把咬了一口的鱼块细看,鱼块中间还是一样夹着肉丝和笋丝,只是分歧的是,这一次的鱼肉要嫩滑很多,真的是那种入口即化的感受。
“好哩。”可贵崔小眠这么听话,把酒收起来,换成莲子芯茶。
“定情信物都收了,你还想咋地?”她对阿谁传说中的小承担甚是猎奇,恨不得偷出来看个究竟。
崔小眠的特长并非是烹制山珍海味,而是能将看上去极其浅显的家常小菜做得与众分歧。
“见了家长就要结婚啊,做高家半子也挺好的。”
C
有了偷内内被人赃俱获的惨痛经验,崔小眠决定这一次不再铤而走险。豪夺不成,那便智取。
“你在鱼肉里做了甚么手脚,为何两次相隔时候甚短,却大有分歧?”
鲜荷叶切成小块,把炒好的鸡丝笋丝分红小份,塞入已经腌好的鱼块肚子里,用荷叶包好,就像如许把每一份鸡笋丝全都塞外进鱼块里,包成一个个绿莹莹的荷叶包,扣在大碗里,上屉蒸上半晌,一道与众分歧的荷叶蒸鱼便做好了。
“师父,过几日的私房宴,我想用这几道新菜,你尝尝,给个定见。”
“尝尝此次的。”崔小眠迫不及待地剥开一粒荷叶包夹给贺远。
再将已经去了筋的鸡胸肉切成细丝,略微一腌,挂浆后和冬笋丝一起煸炒,炒到四分熟出锅备用。
好吧,算你狠!
“这道菜有何讲究?”他一指放在面前的这道菜,只见红白相间,艳而不俗,甚是都雅。
“如何样?”
贺远可贵如此嘉奖一道菜,崔小眠本身也尝了一块,她对劲了,要的就是这个口感。
崔小眠皱起小眉头,夹了一块剥开,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贺远长了一条好舌头,鱼肉确是微老,没有她想像中鲜嫩得入口即化的感受,对付浅显客人没有题目,但是对付贺远就不可了,这厮不但是个吃货,还是个挑食的吃货。
她换了身干清干净的蓝布裤褂,又用湿布巾把光脑袋擦得晶莹透亮,系上洗得乌黑的小围裙,下厨去也。
那道酸梅白菱藕倒也罢了,选用的是初夏时令的嫩藕,这类藕生吃最好,煎炒烹炸反而不美,用来腌藕的酸梅汤是崔小眠用乌梅和山查加了冰糖熬制的,进了夏天,百合绿豆汤和这酸梅汤便是店内常备着的,用来腌制白菱藕也是别具风味,极是开胃。
“这都是新菜式?”贺远问道。
崔小眠搬过酒坛子,正要拍了泥封给贺远倒酒,没想到阿谁酒鬼竟然拦住了。
“火候足,却又很鲜,很嫩,甚好。”
“这是荷花双丝,双丝是鸡丝和鳝鱼丝,这红的和白的,是新奇的荷花花瓣,鸡肉能将鳝鱼的提鲜,再加上这荷花花瓣,不但看上去赏心好看,又在原有的肉味上增加了几分暗香。”
崔小眠剥开一颗荷叶包,放到贺远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托着下巴,歪着小脑袋,笑咪咪地看着贺远吃下去。
“甚么定情信物,休得胡说,为师早已订婚,高蜜斯是没出阁的女人,莫要给人家招来口舌。”
贺远尝了一口,鸡肉带出鳝鱼的美味,又有荷花的清甜,吃到嘴里口感丰富,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