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数的崔小眠从溪边返来时,贺远陪沈玲伊回到清悦庄后也返来了,正在喝着郝氏酿的梅子酒,肯着崔小眠做的卤鸡翅,二郎腿翘起来,不像王爷,更像快刀小阎罗。
嘉南王和他的爱妾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不住嘉奖崔小眠技术好,烤出的鱼外焦里嫩,口味奇特。
“香芋啊,这里既不是王府也不是王爷的地盘,这是嘉南王的庄子,以是你也不消担忧会让人偷听了去,你摸着胸口说一句,爷对你好还是不好?”
“小眠啊,这是表姑姑亲手给你绣的荷包,看看喜好吗?”
如果是和浣之哥哥在一起,她早就诗情画意了,每天对着贺远阿谁贼坯子,除了吐糟也没有别的了。
那只荷包还挂在身上,摇摇摆晃挺碍眼的。
香芋脸红了,吱唔道:“爷固然老是逗弄奴婢,可奴婢晓得爷是端庄人,对香芋也没有坏心,不像外人传的那样。”
香芋悄悄点点头,却再也不肯再说话,脸红到耳朵根儿,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噗,看着羞答答的俏丫头,崔小眠也有了几分文艺女青年的气质。
崔小眠越听越猜疑,崔蓉蓉谨慎也就罢了,可崔绛春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多心计?
崔小眠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了,多可儿的丫环啊,可惜爷毕竟还是缺条腿,唉,一见少爷误毕生,不见少爷毕生误。
明晓得这朵白莲花不能随便采,你还不采白不采,你把稳采花不成反被人采,炉鼎不好做,你造吗?
传闻贺远返来了,沈玲伊拖着柔弱的身子亲身来看望六表哥。当她呈现在崔小眠目光中时,当真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美得崔小眠口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如何没淹死她!
沈玲伊莞尔一笑:“看来倒是小妹多手多脚,无端端绣些这个给表哥添乱,要不我拿归去吧。”
“无妨无妨,那你有月事吧,王妃也有的吧?”
傍晚时分,崔小眠沿着庄子遛弯,牵着她的是青梅竹马的肥仔。
或许是气血攻心,或许是口水流得太多,崔小巫女大咳特咳,白菜赶紧给她拍后背,李妈妈则倒了温热的酸梅汤给她喝,肥仔――“汪~~”
崔小眠的烤鱼并非用树枝串了鱼架在火上直接烤,她把鱼腌上,肚子里填了葱姜,烤到两面金黄时,再洒上随身照顾的舶来胡椒粉和辣椒面,香味传出去很远。
“奴婢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崔府,还是上一次五太太和六太太来时,给我带过安然。”
“两年前,奴婢的娘随六太太来府上,那是奴婢最后一次见娘的面,崔大女人说王爷返来了,不让六太太再随便进府,从当时起,奴婢便再也没有见过家人。”
香芋被俄然从背后跳出来的一人一狗吓了一蹦,樱桃小口张成血盆那么大,七魂去了六魄,好一会儿才归位。
大树前面坐着一小我,一阵晚风吹过,把一丛灌木花枝吹开,暴露了花丛后的人影。
之前不是没有,而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