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放潜入陌离殿已是子时,全部院子浸在月色下,没有一点灯火,冷冷僻清。想到本身见过的世族女子所住寓所,夜里必有值夜婢女和烛火;阿灵本为华山最为高贵的嫡王姬,却至今不能利用烛火,仍然用着油灯,便有拆了这宫城的动机。因着来时发明有北羌精卫在暗中探查,韩放并未轻举妄动,直到暗探撤去方潜出院内,却也不能再轰动阿灵,冷静站在她房间窗外,感受着她安稳呼吸。直到更深露重,对着那窗子灿然一笑,又飘然远去。
墨子砚上前举荐,墨紫瑶忙施一礼说道:“墨紫瑶见过世子殿下。”嗓音如泉水流过。
慕容烈目视王都方向说道:“莫非这位陛下已暗当选好继位人选?观这几位王爷行事想必还未知情,这便有些意义了……哼哼……此时王都大乱,即便俊帝醒来便宣布继位之人已是晚了,那几位恐谁都不让。此时,恰是我北羌出兵最好机会。传信于父王:集二十万兵力于渭城与我汇合,直取王都!传令下去,一个时候后解缆。”
近卫回道:“俊帝至本日未曾醒来,王畿几位姬姓王爷俱领府兵进入王都,朝臣们亦民气惶惑,王都已然大乱。”
慕容烈走出王宫,坐上回驿馆的马车便深思起来,墨紫瑶姿容明艳,言谈有礼、进退有度,只在行路中偶然透露的灵力已然不成小觑,只怕便是大巫师所示之人。既已寻到,又是如此绝色倾城,当得起北羌世子妃。恰本身亦倾慕于她,那么临行时父王交代的找到此人便肃除之法必是行不通了;可若此时提亲,墨世宁必不能首肯。想到此处,慕容烈一改常日慵懒不羁神采,舒展浓眉;半晌后豪气一笑,管他华山王室何种态度,待北羌取大岳而代之,想要迎娶墨紫瑶,墨世宁必定不敢说个“不”字……
慕容烈浓眉挑起:“哦?那么此时王都景象如何?”
近卫回道:“无。亦没有俊帝传于何人的记录。”
慕容烈起家站起呆怔本地,只觉此生所见统统竟都不及此时此景此人,忽觉心跳如鼓,方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本来真存于人间。
近卫应诺而去,慕容烈在房间内踱步半晌后拿起一册书柬给墨子砚留一手书,写好后封起令驿馆卫领送去王宫,自带领近卫们拜别……
慕容豪曾提及过,这一任华山王墨世宁使世人皆知的形象是儒雅宽和,实自大狷介,刚愎自用,且无治国安邦之才,为一庸人耳!克日所观,父王所言竟是一言不差。只看他自称严尊大岳礼法,却又不分嫡庶,连本身的远亲骨肉都未曾明察,此人实乃庸人;华山,不敷为虑也。
进到驿馆房间内便有近卫上前禀道:“世子殿下,王都有动静传来:三日前,俊帝在朝会晕厥。”
墨子砚遂叮嘱宫婢请mm入殿时不要提起北羌世子在此,宫婢应诺而去。少时,只见一丽装少女徐行走来:墨发如云,只随便挽着一束,斜插着一只紫玉流云簪,其他散在身后,跟着步态悄悄舞动;眉若远山,目含秋水,琼鼻樱唇,肤色若玉。浅浅紫色锦衣包裹着柔弱身形,远远看去,竟似巫山神女闲庭信步。
目送墨紫瑶拜别后,慕容烈便有些心不在焉,墨子砚观其神采便知mm战略已然胜利,心下忍不住对劲一笑。午膳过后,慕容烈告别回驿馆,墨子砚自去和mm参议不提。
墨紫瑶转向兄长说道:“阿瑶不知兄长正接待高朋,竟是扰了高朋兴趣;还请兄长代阿瑶向世子殿下赔罪,阿瑶辞职了。”说完又向慕容烈款款施礼后退出殿外,徐行而去。慕容烈定定看住墨紫瑶背影,有模糊灵气轻绕在她身周,更觉此景只应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