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静悄悄的,易峋与易嶟的卧房一无动静,想必这会儿还在睡着。
兄弟两个洗漱了,在堂上的桌边坐定。秦春娇把炸好的馒头片、苞米糁端了上来,还是配了一盘腌菜。
本朝已婚妇人与未嫁女人的衣裳款式并无严格的规制辨别,这乡间处所更不讲究那些。家中母亲将年青时的衣裳留给女儿穿, 那是常有的事。但是易母就活着时,也是略丰年事的人了,如何还会穿如许鲜艳色彩的衣裳?
衣柜中整整齐齐叠着很多女子的衣衫, 色彩却大多光鲜。
易峋没有解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你这一大早跑来,出了甚么事?”
衣裳尺寸倒是非常合适,不宽不窄的恰好。
三人正吃着早餐,外头却俄然传来一道软软的女子声响:“易大哥在家么?”
秦春娇小口的喝着苞米糁,吃的却有些没滋没味,她不住的溜眼看向易峋。他面色淡淡,一无神情,两道剑眉长入鬓里,水色的薄唇偶尔会沾上些许苞米糊,又被工致的舌舔了去。他慢条斯理的吃着,于饭菜的味道倒是不置可否。
村人垂垂出来走动,偶有路过易家院落时,都有些微微的惊奇。这家只要兄弟两个,没有女人,不是农忙时候,两个大男人谁也不会那么夙起来做饭,今儿倒是如何了?
不是农忙时节,农家的早餐都一贯从简,不是黄面糊便是苞米糁,配点腌菜便对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