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娇也没多想, 张口就号召道:“三姐, 你回娘家吗?”
但她的确不识字,当初赵不足念私塾,赵太太成心叫她也跟着读两本书,可她嫌费事,弄到现在西瓜大的字别说一担了,一筐也不识得。
只是作为被休的女子,那内心必然是不好过的,何况是董香儿如许心气儿高的女人。
秦春娇手里挽着一个竹篮子, 篮子放着大捧的鹅尼草和婆婆丁, 一把镰刀, 另有三枚野鸭蛋。她脚边, 易家的大黄狗正转来转去。
她方才是为了挤兑赵秀茹,实在内心也明白董香儿这景象不对劲。出嫁女儿回娘家,凡是过得好的,哪个不是提了大包礼品,神神情气,乃至另有丈夫陪着一道返来的。
曾经媒婆王氏在婚事上坑她,瞒神骗鬼的想把她说给一个上了年纪的鳏夫。她探听出来,堵在王氏的门上,足足骂了两天的街。就连王氏如许地痞不要脸的妇人,都能被她骂的连着几天出不了门。
她今儿一早吃过了饭, 就提了篮子上河边打猪草去了。一来是瞧瞧河边地头都生了些甚么出来,二来也是出门逛逛, 只在家待着也是闷。
赵秀茹大声说道:“你既嫁出去,就是外村人了。这三不知鬼鬼祟祟的返来,谁晓得是不是作奸不法。我爹是里正,当然要管!”
秦春娇俯身,安抚了大黄两下,便一道走远了。
赵不足却没听她的话,说了一句:“我们去地头。”便闷着头,往前走去。
秦春娇说道:“不提他们了。三姐,你此次返来,到底是甚么原因?”
董香儿在家中排行老三,上头一兄一姐,下头一个弟弟,她夹在中间。兄弟姊妹多的人家,排中间的是最轻易受气,干的最多还常常不落好,董香儿便是如此。
秦春娇听着,不由倒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