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膏和面油,若当真如此好用,姨母和表妹也必然会欢畅。
董栓柱看着他出去,俄然想起了,跟秦春娇说道:“春娇姐,他没给面钱。”
她将账目记好,转而看向背面的高大男人,含笑着问道:“陈大人,您今儿又来了,还是买糕么?”
槐花下去了,南山上开着一种野玫瑰,虽说朵儿小些,但花香浓烈,晒干了泡水,浓香四溢,比那些大朵的玫瑰更加芳香,且天然自带一股酸味,非常适合做点心的内馅儿。她之前问放蜂人买了很多蜂蜜,取鲜嫩的玫瑰花瓣合着蜂蜜捣成馅儿,裹在饼里。饼皮是白面合了些鸡蛋揉的,放了些猪油和牛乳,在炉里烘烤起酥。饼皮酥香,内馅儿花香浓烈,微带酸味,又是蜂蜜做的,甜美不腻。
秦春娇承诺着,便去给他装饼。
卖这模样的东西,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是最好的招牌。公然,那客人听了她的说辞,动了心。
陈长青听着,微一沉吟,便问道:“那可有别的时令点心?”
陈长青吃着面,见这铺子里里外号召的就是秦春娇和阿谁伴计董栓柱,老是不见刘氏的身影,内心竟然有些急了,他已经连着四五天没有见过她了。
秦春娇本就生的一头好头发,乌黑润亮,齐划一整的盘在头上,一根杂发也没有。
秦春娇看在眼中,悄悄一笑,问道:“陈大人,您另有事?”
秦春娇可不信之前赵家的说辞, 全部下河村只要赵桐生的院子里才有水源。请了徒弟来,试着挖了一下,公然还真的打出了井。
秦春娇答道:“有玫瑰饼,另有蜂蜜豆花。”说着,她俄然一笑:“豆花您可带不走,是井里冰着的,带出去不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春娇瞧着陈长青的背影,笑了笑:“算我请的吧。”
有客人到柜台前结账,瞧见一旁小货架上摆着的数十个小陶瓷瓶子,瓶身上还绘着花草、仕女的图样,不由问道:“店家,那些是甚么?”
眼下不是农忙,女人服侍完了百口一天的茶饭,也没甚么事做,有了如许的好差事,天然都乐得承诺。这卖花出来的钱,不消交公,留着本身买些平常杂碎,不必再跟男人要钱。这些妇人,一个个都欢畅的很。就是之前眼红妒忌秦春娇买卖的,现在也都满口说她的好话了。
这乡间的院门,不到早晨是不锁的,就为了个收支便利。
秦春娇看不大明白他们写甚么,找了易峋来看,除了吟咏村野风景的句子外,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她便也不去管他们,由着他们写去了。
陈长青一早来了,就站在那客人前面,冷眼旁观。
比起她母亲刘氏,她更多了一分慧黠狡猾。
秦春娇手脚敏捷的包好了饼,也像城里那些点心铺子一样,油纸包上放了一张红纸,拿细麻绳捆好,交给陈长青。
那客人瞧着秦春娇,乌发红唇,面如白玉,细致光润,柜上摆着一盆茶花,开的正艳,秦春娇立在一边,真是人美花娇。
因为价高,一向乏人问津,但她也没想过要贬价,这代价降下去轻易,长起来就难了。
秦春娇过来收碗,陈长青终究按捺不住了,问道:“翠云……令堂本日不在?”
陈长青两手紧紧攒握着,盯着面前这个女人,那如鹰隼般的眸子,闪着暗淡的光芒,像是盯住了猎物。
看了这一整出,贰心中非常佩服这女子的心智,她是个极聪明的人,非常明白本技艺里的筹马,也很清楚该如何应用。
有人题诗便有人和诗,甚而另有人斗诗,竟而成了本地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