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弟妇穿戴一件大红色的袄子,虽说是已浆洗的退了色,但就算只是远远的望着,却也遮不了那暗淡大树下的这一抹艳红。
“阿谁――他不是在深圳那打工的地儿,染上了耍钱的坏弊端,都赌没了。也因着这事,他一时想不开,才跳了河的嘛?这个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当时,我和媳妇儿他们住丈母娘家,固然说是邻村了,可凡是家中只要做了甚么好吃的,只如果我们家有的,就必定不会少了小壮他们家的那一份。
那一天,我还是像平常一样,筹办把干完农活的东西放回小壮他们家后,就回家。可那一天,小壮他家那口儿全变了样――
“田大年,你说,是不是你、你们害死了小壮的!?你说,你说,你说啊?”刚进屋,她就像疯了一番,歇斯底里揪着我又捶又打。“是不是你们干的,是不是你们干的?!”
二十年前农历十仲春二十八日的凌晨,我弟田小壮家那口儿,早早的就清算洁净,抖擞动手脚等在了家门口前,那几棵大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