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掌柜站在船面上,望着远处感喟一声。毕竟是跟了他好几年的伴计,就这么舍弃了,内心多少有些不忍。
就听崇大持续说道:“你真觉得苏家人会送你去都城?真是痴心妄图!打你叛变你店主那天起,苏家人就没筹算让你活着。他们如何能够放一个晓得他们罪过的人在内里随便闲逛呢?那不是自找不利吗?”
络腮胡子跳着脚出了仓,跑到船面,悄悄一跃就翻到另一条船上。
可他万没想到,本身最后竟然栽在了崇大手里。对于史家,他是惭愧的,更没有可威胁和构和的把柄。
船很快又开动起来,返回到普通的航道。四周来交常常的船只多了起来,谁也想不到,在礁崖的前面,正有一只破船载着好几条性命,渐渐淹没。那船的桅杆上挂的是“史记盐号”。
那些买卖的记录,固然能交代出苏家来,可也把他本身的老底儿给揭透了。如果史家晓得他贪了多少银子,他恐怕死得会更快。可如果崇大手斑点儿,在这条船上一刀成果了他,那史家也是一点儿罪恶都沾不上的。
曾掌柜三十多岁的年纪,说老不老,说年青也不年青了。恰是精力畅旺、野心勃勃的时候。就像苏管家说的,现在恰好有了这个机遇,若不抓住,这一辈子没准儿就这么畴昔了。
如何能就这么畴昔呢?若守着史家,就算是挣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银子。
船面上,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经搭了两条船板,与中间一搜一模一样的货船连在了一起。络腮胡子扛着早已昏死畴昔的伴计到了另一条船上,把人往地上一扔。剧痛几乎让那伴计醒过来。
临走之前,络腮胡子到底仓里看了一眼,他踢了踢地上的空袋子,暗笑:一条破船和几个空袋子,就能换来白花花的盐,这买卖真是划算。
一想到银子,曾掌柜就健忘了风险,只一心要办成此事,抓住飞黄腾达的机遇。
现在也好。固然不是去都城当掌柜,但能够去都城清闲欢愉。曾掌柜看着面前的盐袋子,笑咪了眼。苏管家说的对,有了这些银子,谁还情愿去给别人当牛做马?
再瞧瞧现在的本身,也就略微动了动脑筋,靠上了苏家。美人也有了,钱帛也来了。将来进了京,苏家老太爷略微给安排个位子,他可就不是现在的风景了。
曾掌柜越想越美,越想越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笑声笑到一半,俄然就卡在了那边。
曾掌柜咬着舌尖,含含糊混的挤出一句话来。他话音刚落,底仓的门板俄然“咯吱――”一声被人翻开了,一个逆光的人影呈现在仓门处。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粗声粗气的应道:“放心吧,都筹办好了。”他们进了船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世人,转头道:“兄弟们,干活喽!”说完率先扛起一个,回身出了船舱,朝着船面走去。
谁?苏家人?之前一向很讲信誉的苏家人?不能够吧!可这船上,除了苏家人,还会有谁?
底仓里堆满了盐袋子,闷得很。可上面的事情他不能再呈现了,或者说从现在开端,他都不能再呈现了。角落里有把椅子,想必是专门为他筹办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别,别杀我……”
曾掌柜又看了看远处,那船已经看不见影子了。贰心中再次感喟一声,回身回了底仓。
崇大的话让曾掌柜心中一凉。是啊!他说的没错,本身曾经也顾虑过。可那苏管家说:“你放心,我家主子最讲义气。像我们这些为主子办过事儿的人,将来都会被安排得妥妥的。再说了,将来你有了银子在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拦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