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那支琼水兵!
但眼下却还不消为这个忧愁,可贵出兵在外又不消兵戈,有些无聊官兵们就每天在登州府表里到处闲逛耍子。颠末战乱今后的登州府当然远远不如先前那样繁华,但毕竟团体环境已经安宁下来,各种商品和办奇迹还是在渐渐规复。
…………
终究他们只能把这里的环境写成密奏,拜托吕直先派人悄悄送去都城叨教圣裁――天子做出的定夺,终归好解释一点。而登州这边的状况就先迟延下来了,大师放心等候。
一场大战结束以后,对伤亡者予以抚恤,对军功者赐与夸奖,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大明朝立国多年,这一套法度倒也非常完美。何况此次还是打了败仗,本应当恰是大师兴高采烈列队分果子的时候,可朱大典以及全部行营体系的文官们现在却涓滴欢畅不起来,因为他们不晓得这功绩应当如何计算。
以是对琼水兵理应占有此次平叛战役的头功,各家军头实在并无贰言。但名誉能够给他们,好处却不能。各家各路的数万军队到这边来可不是为了做一回旁观者就走的。何况军队向来不是能讲事理的个人,如果朝廷把封赏都给了只要戋戋两千人的琼州军,而不能给残剩几万兵丁一个过得去的交代,那这登州府怕是顿时要激发第二次兵变。
就连城外的流民大营,那些为了保存下去的灾黎们也必必要设法赢利保存下去。男人们能够出售劳动力,而女人……常常只要几个小面饼或者一小碗糙米就能换到一早晨的全套办事,乱世中人是最不值钱的。
当然现在他们是确信无疑了,就是各路军头对此也不好再有甚么贰言――叛军的战力他们已经切身明白过,不是甚么软柿子。如果没有短毛的火器,光凭朝廷本身的力量,就算能在野战中将叛军击败,乃至光复黄县,但这登州府是千万拿不下来的,到时候战祸延绵,没个一两年怕是完不了事――这一点就是最为狂傲的辽东军也不得不承认。
――因而朱大典等人就不晓得该如何分派军功了,按实在环境上报?挨骂。搞一份子虚奏报上去……当大明朝的厂卫机构是假的?更何况另有监军寺人在这里看着。
――仗打完了,几万雄师却还是驻扎在登州四周,每天光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大数量,卖力后勤的巡按谢三宝为此叫苦不迭。他几次三番提出行营应当尽快把各路军队遣返归去,可说易行难。当初辛辛苦苦把那些丘八大爷调集过来,现在取得胜利了,还没***行赏就想把人打发走?哪儿这么轻易!
他们完整能够设想,如果当真傻乎乎把这事情写上去了,将会在朝廷中遭碰到甚么样的报酬――那帮儒生酸丁必定会把各种百般大帽子扣到这边头上,甚么身为父母官却丢弃子民啊;买卖人丁去外洋丧尽天良啊……归正如何刺耳如何说。至于这些人留在登州府会不会被饿死,会不会惹出其他费事来……那些批评者是不体贴的,他们只是要找个来由喷人罢了。
幸亏琼州军在这方面很识相,他们主动表示对朝廷的官职不感兴趣,以是功绩甚么你们本身看着办罢。乃至于连款项方面,他们看得也不是很重,有当然好,若一时拿不出来,也能够先欠着――只要当官儿的打个欠条就行。归正遵循和谈海南岛每年都要上缴给大明多少财赋,到时候直接从上缴内里扣除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