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迷侠记(定柔三迷系列之一) > 蜻蜓旧事
荷衣道:“我早已离开师门。有甚么事请自行筹议,与我无关。”
“令师收她为徒时,她应当还很小。中原快剑当时名闻天下,收徒的端方自当格外严格。荷衣入门,多少会有人举荐,不会一点线索也没有罢?”
王一苇当他面薄,不美意义答复,又说:“早闻先生妙手回春,医术冠绝天下。一苇敬慕已久,佩服之至。”说罢,深深一揖。
王一苇一饮而尽,慕容无风却只是拈起手中的茶杯浅啜了一口。
荷衣低头喝茶,也不说话。
谢逸清不由悚然动容:“恕鄙人失敬,中间莫非是慕容谷主?”
“哟――”女子眉头一挑,笑了,“师妹甚么时候连病秧子也要了?约莫是看上了他的钱,想好好诈他一笔罢?我看……”她有世家后辈的直觉,慕容无风身无长物也不佩金带玉,但举止风采一看就是极有教养。何况他虽衣色朴实,倒是精工而至,一眼便知不是浅显人家承担得起的花消。
他怔住:“荷衣……跟你提过我?”
“――慕容无风,对吧?”
“荷衣她本身……没有父母兄弟?”
“不是都坏,也有对我好的。”
“师哥,跟这类女人还需求论理?”女子气得颤栗,“还说‘找她筹议’,找她筹议是汲引她了!”
“不料荷衣入门最晚,学得倒是最好,最快,最得徒弟喜好。大师内心不免都有些妒忌不平气。师妹更是时不时地就要找碴挖苦她。学到厥后,只要大师兄能勉强与荷衣对两剑,其他的人,包含我,全不是她的敌手。这时却传来了坏动静,徒弟与峨眉山的方一鹤对剑,受了重伤,送回家时,已经奄奄一息。临终前,他只叫荷衣去见他,和她说了些甚么,荷衣厥后只字不提。只晓得等荷衣从他的寝室里出来的时候,徒弟已经归天了,也没有交代后事。徒弟的屋内原有一个剑谱,写着他多年剑术的心得,他也一向说要把它传给本身的担当人。他的弟子们,特别是大师兄,一向跃跃欲试。不料,徒弟一归天,那本剑谱却再也找不见。师妹便痛骂荷衣偷走了剑谱。大师大闹了一场,荷衣一口难敌四舌,便愤而出走,今后再也没有返来。这些都是老四奉告我的。我有三年的工夫都乞假在外,师父归天以后我才返来,而荷衣已经走了。不过,我们厥后倒是仓促见过几面,只晓得她在内里四周餬口,也过得不易,好歹混下个“独行镖”的名头,比我这一事无成、名不见经传的师兄可强多了。”
“方才你的其他几位师兄妹也曾来过这里。不过……他们仿佛与荷衣……”他在考虑词句,王一苇接口道:“他们这几个,打小就跟荷衣过不去。那阵子我父亲病了,我常常乞假回家,也是照顾不及,荷衣算是受尽了勉强。不过,她脾气硬,从没流过一滴眼泪。”说罢叹了一口气。
“你是……”
“以是你必然发明,她走路的时候老是趾高气扬的。因为她的眼睛底子不敢往地下看。”
“不敢。……家父前年大病,多谢先生妙手施治方得一命,鄙人此次……此次本来是带着家父的手书和谢礼,筹办……面呈先生……”谢逸清想找出话来打圆场,一时左支右绌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几个师兄师姐可真够短长的,小时候必然常常欺负你。”
晚灯初上,走廊里的灯笼在夜风中悄悄地摇摆着。
那双抱着他的手还牵着缰绳。
“徒弟既已归天,这玉佩有甚么用?死人留下的东西还能管着活人不成?”
王一苇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你想听么?另有,听了可得装胡涂,不然荷衣晓得了可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