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灵缚C说:“营地,暖和。”端木东不由紧紧抱住灵缚C的脖子,感到了暖和。
遥眺望着营地,次序井然,看来取大脑的那人没有再杀人了。也没有人攻击军团。
正愁苦,就见灵缚C渐渐爬了下来。它呜噜噜不住低喃,像念咒,仿佛脑筋庞杂了。灵缚C的一双手还紧紧抱着沸雪的头,披垂的银发下只剩白骨骷髅。
营地的鉴戒大大加强了,被取走大脑的军人已抬进帐篷解剖。堆堆篝火,军人们吃肉喝酒,划拳打赌,好不痛快。可没有一小我理睬灵缚C和端木东。有军人的目光偶尔扫向灵缚C,很有敌意。沸雪和独雪的遗物,都被白狼战团据为己有了。就连沸雪的猩红大氅都是灵缚C从一个军人肩头硬抢返来的。
端木东想起昭颜跃下大树时那不成一世的模样,心中也平空升起一股傲气,便对灵缚C说:“我们不睬她!走,先安葬沸雪。”
炉火熊熊燃烧,不时收回木料爆燃的噼叭声。被数次踢飞的皮门已经装返来了,是以听不到内里的声音。烤架上的鹿腿收回诱人的香气。端木东的腿不再疼了,缚着夹板。他展开眼睛。
昭颜说:“他没有死,难受甚么?你抱紧他的头,别动。”说完,她从衣兜里取出一支刀架,在树杈蘸了些雪,凝神聚气,眉心的符纹一亮,刀架上便有了冰制的手术刀片。
昭颜飞身跃下,落在一棵矮树的枝杈上。再一跃,便要落地。一双纤足还未落地,便有一头巨狗疾奔而来,昭颜悄悄落在狗背上,其他的巨狗跟着他们,一起吠叫着独自回营地去了。
而他眉心的火山女神的符纹,却微小地亮着,就像夏夜里的萤火虫那么亮。
一回到营地,便有执勤的狗头军人上来传令,说团长号令“四只手”马上把胜木送进帐篷。听口气,就仿佛端木东是个犯人,而灵缚C是个奴婢。
灵缚C用脑门一撞将军人撞倒。立即一群军人气势汹汹围上来。端木东急吼:“大师忘了吗,都是一起并肩打过一场恶战的战友啊!”
“啊!”端木东惊呼一声,吓哭了。灵缚C瓮声瓮气说:“你,哭。我,难受。”说完抱起端木东,本身则大头冲下,用双脚的大距扎进树干,一步步挪下树去。
古树下,好像着火普通,雪原为玄色覆盖,火把腾起的白烟在枯木林间飘忽不定,虚无缥缈。夜晚就像漆器那样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