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恐怕是虫群,头皮都有些发麻。身后的亦卿却俄然尖叫了一声。猛的转头,我也吓的不轻。
待我们逃离到与那河约莫两米远处时,一阵冷风吹过,再往河里看去,流水潺潺,之前凶煞的场景消逝了。
亦卿惶恐的盯着那条乌梢蛇,她一动都不敢动,恐怕那蛇跳起来咬她一口,蛇这类东西,我也很怕,不过一瞧是条乌梢蛇,我就松了口气,乌蒙山下这类蛇多的是,属于无毒的种类。我说:“别怕,那蛇没毒。”
就这么死了。
已经登陆了,亦卿的双腿还在乱踢,神采扭曲的大喊拯救。
我捋了捋婉儿额前的发丝,说:“婉儿你不要难过,路途艰艰巨险阻,但另有我们。”亦卿也忙点头,说:“对,我们共同面对。”小狐狸乌亮亮的眼睛转了转,也拟人似的点了点头,这小牲口是真的能听懂人话。
亦卿水灵灵的眼睛眨了几眼,吁了口恶气,婉儿却喝道:“别动,有剧毒。”并悄悄的动摇起来手腕的银铃。
小狐狸也像是遭到婉儿哀痛的情感传染,“呜呜”的哼唧了几声。亦卿处于茫然当中,她只是瞪大着眼睛傻愣着。
心想如果能逃出去,看我不削个土豆把你一锅烩了。哼~,你等着吧你小牲口。
随后,婉儿又取出一只菜虫,如法炮制之前的行动,全部过程,我一口气提在嗓子眼,惶恐的紧。
心下将将松了口气,却被接下来产生的事情震惊到了。只见河水越流越快,色彩也越变越深,“哗啦”一声,水面上齐刷刷的伸出一片惨白的手臂,如同投降普通在水面浮浮沉沉。更恶心的是,那些惨赤手臂上感染的水垂垂发皱,长出乌黑的茸毛,变成了毛毛虫。届时河面也垂垂皱巴起来,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堆满毛毛虫的土沟。
一鼓作气跑到河对岸,猛地转头,画眉鸟群展翅飞散,亦卿间隔河面还差几步,“啊”的一声尖叫,向前一扑,上半身摔在草丛上,两条腿“哗啦”的一声落入了水中。她急的大声哭喊,冒死的往岸上爬,可这并没甚么用,她的双腿像是堕入了污泥当中,见状,我仓猝抓住她的两条胳膊往岸上拽她。
我“切”了声,说我有需求骗你吗?
同时,四下悸动的草丛也停止了闲逛,一阵阵黑烟自草丛中腾上来,的确臭的人要恶心死了。
婉儿双手搭在亦卿的双腿上,高傲腿往脚根儿那么一撸,向河面方向一送,唰的一下,两条青绿色的毒蛇给兜飞出去,摔进河里,冒出连续串的水花,沉到了水底,而亦卿,也停止了哭闹,傻愣愣的和我对视。
亦卿站在远处,将这统统尽收眼底,小跑过来,慌乱的问该如何办。婉儿叹了口气说:“念儿姐在这条河里施了蛊,她是不想我去淌浑水,殊不知我也已经没有退路,她不知情蛊是我的本命蛊,哎~。”
婉儿说别动,然后取出一只通体乳红色的菜虫放在了我的手心。这菜虫足有小拇指粗细,趴在手心凉丝丝,软嫩嫩的,感受很惊骇。
婉儿心不在焉的察看着四周:“和我没干系,是念儿姐布下的阵法被人破了。”忽的,婉儿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指着那边说:“不好,念儿姐败了,她就在那儿呢。”
这么下去,可又要出性命了。
“真的吗?”亦卿的小脸哭成了小花猫,对我不是特别信赖。
这两盘大阵内危急四伏,蛊术驱虫,降头召鬼,看来每时每刻都得谨慎谨慎,不然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伴跟着铃声,顷刻间刮来大风,河面上荡起一阵阵水雾。湍急的流水变得迟缓下来,四外的草丛“扑腾”着飞起一群群画眉鸟,会聚到河面,“唧唧咋咋”的拥堵在一起,构成了一座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