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你去找店家要些蜜饯来。”夏叶见氛围有些难堪,便打发她出去,“服侍女人这些年,该记得女人不爱喝汤药的!”
“人证、五证都在,姨娘赖不掉的。”
杜明心带着秋林进了西配房的堂屋,里头没有人,只点了两盏并不敞亮的油灯,倒是南屋里透了些许亮光出来,还模糊有人说话的声音。
杜明心脸上粲然一笑,说道:“说的恰是这个事呢!”
“可毕竟没伤了女人。”
刘姨娘心境冲动,用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尽力想要看清杜明心的神采。“姑,女人问甚么为甚么?我如何听不明白?”
那么,只剩下了刘姨娘……
话说到这个境地,杜明心早已明白了。她垂下眼睑,心中涓滴没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高兴。
“药还在我屋里,姨娘你要不要去尝尝看?”杜明心笑道。
春草见杜明心不悦,赶紧说道:“张口姨娘,杜口姨娘的,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姨娘的主子呢!”
“快,快去瞧瞧!”刘姨娘醒过神后,神采刹时变成不普通的潮红,用力推着身边的丫环,“还愣着干甚么!你,你去瞧瞧大女人!另有你,从速叫人去请大夫!”
秋林见女人面色不好,也不敢怠慢,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遍,然后怯怯地看着杜明心。
夏叶心中一凛,看看杜明心严厉的神采,也没多问,顺手取了几样好的珠饰,便带着人仓促去了杜明妍那边。
“为甚么?”她冷冷地问道。
此时秋林拿了蜜饯返来,刚要问夏叶,却被杜明心叫住:“把方才你去那边拿药的过程跟我说一遍。”
秋林想了想,奓着胆量劝道:“姨娘那边的人特地交代了,说这药最好趁热喝,凉了就少了药效……姨娘还说女人千万谨慎,莫要像她如许生着病赶路,最是难过……”
杜明心大抵有了判定,宿世此生秋林只怕都是可巧拿了那碗药的人。不然到现在她没喝药,又要去找刘姨娘,秋林应当非常慌乱才对,而不是面前这般忙不迭地应是。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紧盯着刘姨娘的眼睛说道:“我喝的是大姐姐的,给我预备的那碗,叫人给大姐姐端去了。”
秋林讪讪地承诺了,回身出了屋。
杜明心表示秋林叫人,秋林便站在南屋门口,隔着帘子说道:“姨娘,二女人过来跟您说话。”
“我也怕牙疼。”刘姨娘也想像她那样肆无顾忌地笑,可终归挂记女儿,只是在脸上扯出来一个比哭还丢脸的模样。
杜明心蹙了蹙眉,宿世如何没发明秋林如许蠢,如何连最起码的察言观色都不会?
女人明显才十七岁,眼中的气势却一年比一年强,莫非这就是江先生教出来的功绩?
刘姨娘神采惨白地半靠在床上,眼神游移不定地看着杜明心。“方才妾身,不,是方才大夫开的药,不知女人喝了没有?”
一闻声这声音,杜明心更有掌控了。
秋林低了头,不怪她眼头不亮,只是乍觉得杜明心汲引她,想趁热打铁表表体贴女人的一颗心罢了。
“无妨。”杜明心摆了摆手,持续叮咛道,“你带上冬枝一起去,春草也去。尽量多磨蹭些时候,如果中间有刘姨娘的人去,一并拖住。不管用甚么体例,甚么借口,都给我拖住了。”
刘姨娘只感觉头“嗡”地一下,耳边如同一串串炸雷响了起来,看着杜明心的红唇一张一合,却如何也听不见她在说些甚么。
“之以是要分哪个是你的,哪个是大女人的,不过是因为二女人你不爱吃药,以是我叫人多在里头放了些糖。这几天大女人嚷嚷着牙疼,我才想要叫人从速把那碗多放了糖的追返来。就是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