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太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跟你说好了,可没跟我说好!”
“你可敢说一句,你娘家没起娶心姐儿回家的动机?”
杜敏急了,拉着母亲的手就说道:“娘,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不能光想着儿子,不想想我啊!您看我这衣裳,还是客岁您给我的料子,等闲在家里都不穿,只出门时穿。还得算着,去哪家已经穿过了,哪家还没穿过,不然人家见得遍数多了,少不得笑话……”
“心姐儿长得模样好,脾气又好,今儿您也瞥见了,我嫂籽实在喜好得很……要说今后必然不娶,我也不敢打这个包票,毕竟我只是康哥儿的姑母,他的婚事我可做不得主。”
杜敏抬起泪眼,欣喜地说道:“母亲,您同意了?”
“跑我这儿来躲平静了?”杜明心笑道。
她端起茶盅,拨了拨茶叶,正要说话,杜老太太发话了:“既然说是服侍我,你就跟着我住。阿焕和彭少爷春秋大了,都住到外院客房去,我叫人好好清算了,再添俩人畴昔服侍。亲家太太放心便是。”
杜老太太拿走了靠枕,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幽幽地说道:“嫁到你家,我也不担忧她能翻出甚么浪来……但是,那嫁奁,你只能拿走一半!另一半还得留在杜家!”
“姑太太和阿焕为甚么要来,儿媳不知。康哥儿要过来,那是前些天就说好了的。想着过了年,皇上怕是要开恩科,他过来跟恺哥儿一道读书,两小我也好再往进步一步……”
“行了!”杜老太太说道,“你这点做戏的本领乱来姑爷还行,在我面前没用!你大嫂方才没明说,可我也看出来了,会宁伯府打的怕也是心姐儿的主张。你大哥必然是同意了,老二又一贯听老迈的话……你不如直接去心姐儿那边做工夫,叫阿焕去!”
“少脸没皮!媳妇还没进门,你就开端算计嫁奁了!”杜老太太低声骂道,“你二哥考了一辈子科举,到现在还只是个举人,你如果把这点东西也算计去了,叫他老了喝西北风去?”
正想着,春草笑吟吟地出去讲道:“女人,三女人过来找您说话了。”
她一出去,杜敏便过来搀扶着杜老太太进了阁房。
彭夫人笑道:“那便叨扰府上了。等年节时,我再来给老太太存候伸谢。”
用过午餐后,彭夫人告别归去。大太太正要送两个孩子去外院,杜老太太却说道:“都不是第一次来,叫人送畴昔就是了。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问了半天,说出来的净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杜老太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叫大太太起来:“我乏了,要歇午觉,你归去吧。”
大太太听她语气不对,仓猝跪下,却不知杜老太太的肝火从何而来。
歇了午觉起来,杜明心正坐在床上发楞,想着江先生也不晓得去了哪个故旧家里,如果她不送信过来,本身该如何派人探听呢?
彭夫人笑道:“真是恋慕姑太太!快过年了,家家主持中馈的奶奶太太们都忙得脚不沾地,偏你还能住回娘家来过几天舒畅日子!”
“听了这半天,你又打的是甚么主张?”杜老太太问道。
说着说着,她就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
“心姐儿娘家固然没人了,可好歹和皇家都是西北的世家,两家当年也有很多来往。我就想着,说不定哪天皇上太跋文起来这点香火情,能恩赏些甚么……再者,当年沈氏留下来的庄子店铺很多,今后心姐儿陪嫁畴昔,也能补助助补家用……”
杜明心赶紧叫她打水净面,一通清算后,才去了宴息室。
“这……”大太太进退两难,说有吧,那前头的话就白说了。说没有吧,今后老太太拿这话出来堵人如何办?